重新踏上这块将她伤的遍体鳞伤的土地,谭舒雅心中五味陈杂。&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不过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回忆往昔。三人打了车从机场离开,直接去了医院。
找医生,办入院手续,在附近的酒店定下房间,收拾行李,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舒铭,你在这里陪着爸,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和洗漱用品回来。”谭舒雅和谭舒铭商量。
谭舒铭尚未点头,谭维德开口拒绝:“我还不饿,我们还是先去看你妈吧。回来之后我们再去吃饭。”与四年前相比,谭维德苍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脸色也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如行将就木一般。
谭舒雅和谭维德不忍心拒绝,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花,一起打车前往苏台公墓。
途中经过顾氏集团大厦,谭舒雅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可是出租车一闪而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谭舒雅便觉胸腔内感情激荡,鼻头忍不住一酸,她立刻将头转想别处,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不要去想,不要去理会,他们只在苏台待几个月而已,只要她不去刻意的关注,他们可以再也不见面。
思绪翻飞中,出租车在苏台公墓停下,谭舒雅和谭舒铭搀扶着谭维德下车来,三人走到张美英的墓碑前,谭维德将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谭舒雅和谭舒铭直接跪下。
看着墓碑上温和笑着的张美英,谭维德嘴唇动了动,眼中含着泪花开口:“老婆子,我们回来看你了。”话音一落,谭舒雅和谭舒铭也落下眼泪来。
谭舒雅和谭舒铭在目前磕了几个头之后,将空间留给了谭维德,两人走向来的方向。想到当初自己对谭舒雅的迁怒,谭舒铭道歉:“姐,对不起。当初我不该那么对你。”
谭舒雅微笑着摇摇头,看向远处,眼神带着忧伤和茫然:“你不用对我道歉,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如果当初我……说不定妈妈现在还在我们身边。”
谭舒铭握了握谭舒雅的胳膊,两人转了话题:“姐,爸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美国的医生是这么说的,市立医院的王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应该……”谭舒雅吸了吸鼻子,“他们西医没有办法,不一定中医也没有办法。我们先让爸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我们去找找中医,看中医有什么法子。”
谭舒铭点头:“我听我中学的一个同学说,他的奶奶是直肠癌,因为老人有哮喘,不建议最手术,说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但后来找中医喝中药,撑了一年多。”
谭舒雅点头。
此时并非清明时节,又地处偏僻,苏台公墓里很安静。两人正走着,前面不远处的墓碑从中突然站起一个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由的脚下一顿。
太阳西沉,光线暗淡了一些。
在暗淡的光线下,谭舒雅和谭舒铭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那个人缓缓转身。谭舒铭还没有怎么,谭舒雅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已经变了脸色。等那人转过身来,谭舒铭的脸色也变了:“是他?”谭舒铭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将谭舒雅挡在身后。
顾秉谦转过身来看到谭舒铭和谭舒雅两人,也是怔了一下。
从谭舒雅离开到现在,四年零七个月的时间。这期间的每一天里,他都曾经盼望着有一天谭舒雅回回来。盼望的多了,有时候就会出现幻觉。
顾秉谦以为这次跟之前一样,也是幻觉,唯一不同的是谭舒雅身边伴着谭舒铭。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舒雅不可能回来。她不可能回来的。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仍旧站着谭舒铭和谭舒雅两个人,顾秉谦终于震惊的发现:谭舒雅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舒雅……”顾秉谦开口想要叫谭舒雅的名字,却发现嘴张开了,声音却没有发出来。
“舒……”
迷茫、震惊、喜悦、激动……看着不同的表情在顾秉谦脸上交替闪过,谭舒铭紧皱起眉头,拳头也用力捏起,想着要不要先打他一拳。
察觉到谭舒铭身体的僵硬,谭舒雅握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这么紧张。她对着谭舒铭微微笑着:“舒铭,我们走吧。”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情感的起伏。
两人从顾秉谦身前走过,从头到尾,谭舒雅看也没有看顾秉谦一眼。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的脚步也是保持着规律的节奏,没有停顿半下。
“舒雅……”
顾秉谦伸手想要去抓谭舒雅的手,被谭舒铭一手拍开了。看着谭舒雅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顾秉谦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最终无力的垂下去。
她是回来了。可是回来了又怎么样呢?
他们中间隔着两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