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开到高速公路入口处，即将进去的时候，谭舒雅又犹豫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调转了车头。

省立医院。

谭舒雅带着口罩出现在护士站前：“麻烦问一下，一位叫顾秉谦的病人现在住在哪个房间？”

顾秉谦也算是苏台的名人，听到谭舒雅说出这三个字，护士的眼神就警惕起来：“如果你是病人家属的话，可以直接和病人联系。很抱歉，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透露。”

谭舒雅皱了皱眉，她摘下口罩来：“我是谭舒雅，顾秉谦的女儿，是我生的。现在我女儿想见爸爸，也不可以吗？”

顾秉谦对唯一的女儿到底有多疼爱，整个苏台的人都知道。

谭舒雅很快上了顶层的高级病房，之前谭维德就住在这里，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走到顾秉谦病房隔壁的时候，谭舒雅停下脚步：她之所以回来，是想看顾秉谦一眼，却不想让顾秉谦看到她。

谭舒雅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门口挪过去，病房门没有关，是开着的，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里面的病床。病床是空的，没有人。

谭舒雅走进去，发现整个病房里都没有人，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了？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好好等着，尽快等待手术吗？

正焦急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舒雅？”

谭舒雅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了一身职业装的樱子。她往樱子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

“舒雅，你是来陪顾总的吗？”看到谭舒雅，樱子很高兴。谭舒雅来了，她就可以好好看着顾秉谦了，顾秉谦如今只听她的话。

樱子打量了一下病房里，见只有谭舒雅一个人，没见到彤彤，心下奇怪：“舒雅，彤彤呢？你没有把彤彤一起带来吗？”

谭舒雅咬住嘴唇：“我……我来只是，我来只是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不是来看他的！”

“樱子，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要走了。”说着，谭舒雅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谭舒雅又对樱子嘱咐道，“樱子，你别告诉他我来过。”

“舒雅，顾总生病了，需要做手术，你不回来陪着他吗？你回来了，顾总会很高兴的。”樱子劝。

谭舒雅扯了扯嘴角：“他的事情，跟我……”狠心的话到底是说不出来，“樱子，彤彤还在邺城，我要回去陪彤彤了。”

谭舒雅看向楼到尽头，声音带着几分飘渺：“天都黑了，我不在彤彤身边，彤彤会害怕的。我要赶快回去。”

说回去，谭舒雅没有赶快回去。她去了医生办公室。在她敲门的那一瞬间，顾秉谦正好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去方便。听到敲门声响，他顿了一下，往门口处看了一眼，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请进。”医生开口，让谭舒雅进来。

看到谭舒雅，医生很诧异：“谭小姐，你怎么来了？”这位医生之前负责谭维德的病情，也谭舒雅也算是老相识了。

“谭小姐，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医生继续问。谭维德已经去世了，他也没听说她的家人有在医院里需要他去做手术的。

谭舒雅在医生身前坐下：“我听说，您收了一个胃癌早期的病人。”

“谭小姐，我手底下的患者，大部分都是……”

“他姓顾！”谭舒雅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叫顾秉谦！”

医生怔了一下，很快想起他在医院里也听到过的一些传闻，又往洗手间门口看了一眼，他轻咳一声，点头：“是。顾秉谦现在是我手下的病人。”

谭舒雅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手不由的握了起来：“他现在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只要手术切除了就不会再犯了吗？手术成功率是多少？是百分之百吗？我看网上说，没有任何一个手术可以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是您是业界的大拿，对于肿瘤、癌症的治疗经验十分丰富，您替他做手术，他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一时间，谭舒雅问了很多个问题，让医生连回答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谭舒雅见医生一直不说话，打算开口再问的时候，医生笑起来了：“谭小姐，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吧？如果没问完你就接着问，等你全部问完了，我再一起回答你的问题。”

谭舒雅尴尬起来：“不好意思。我问完了。”

“谭小姐，顾先生的病，虽然比较严重，不过好在发现的早，只要尽快手术，一般没什么问题。顾先生这种的，术后复发的几率也很低，按时检查，五年内不复发，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那……”谭舒雅握着的拳头又紧了紧，“手术后，没有复发的情况下，他可以活多长时间？”

“据我所知，目前临床上早期胃癌术后患者，最长的活了二十多年。”

“只有二十年？”顾秉谦如今才三十岁，再活二十年，也不过是五十岁。对于他这种阶层的人来说，五十岁，正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