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去,路瑶关机了。
纪贯新心底咯噔一下,即便是意料之中,却也还是抵不住难受。
他赶紧又给路迟打了一个,路迟倒是很快就接了,纪贯新忙问:“瑶瑶呢?”
路迟不答反问:“你搞什么鬼?瑶瑶今天忽然说不舒服,不出来吃早餐,也没跟我们见面,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她昨天还好好的,你怎么她了?”
纪贯新这会儿也瞒不下去了,他对路迟道:“是夏圣一叫人去抢瑶瑶的戒指,手链也是她送的,我昨晚跟夏圣一在一起,正想套她的话,瑶瑶误会我们两个有什么,你赶紧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解释。”
隔着手机,路迟都能感受到纪贯新火急火燎的心情。他说了句:“等着,我去敲门。”
路迟拿着手机站在路瑶房间门口,按下门铃,不多时,门内传来路瑶低沉发闷的声音,“哥,我有点儿不舒服,你陪爸出去转转吧。”
路迟轻声道:“瑶瑶,贯新的电话,你先别生气,他有理由的……”
路迟还忙着帮纪贯新说好话,没想到路瑶很快就开了房门。路迟一看,路瑶双眼哭的只剩下平常的一半大小,眼皮肿的像是桃子,端的惹得心疼。
他正想出声安慰几句,路瑶已经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手机,然后平静的关上房门。
“瑶瑶?”纪贯新看不见那头发生了什么,可却本能的感受到她的气息。
路瑶拿着手机,听见纪贯新的声音,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酸涩的眼泪猛流。
纪贯新隐约听见路瑶压抑的呼吸声,他心底骤然一揪,连声道:“瑶瑶,宝贝儿,你先别哭,你听我跟你解释。我昨晚是跟夏圣一在一块儿,但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她神经病,往咱们家里按摄像头,她说的都是看见咱俩做的,我要是动她一下,天打雷劈。”
“我怀疑是她找人去打劫你,抢你的戒指,所以一直在套她的话,昨晚我喝多装醉,也就是为了试探她。她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宝贝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碰她。”
纪贯新第一次这么急着想要跟人解释什么,这是真怕路瑶会伤透了心,不停他的话。
可路瑶却在瞬间泪崩,拿着电话嚎啕大哭,哭的听不见纪贯新说什么,纪贯新心如刀绞,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立马飞到她面前去。
他一个劲儿的跟她解释,只跳过了手链的部分。他不会告诉路瑶那件事儿,永远都不会让她心底多一份负担。
两人隔着几千公里,一个大哭一个急于解释,终于路瑶将心底恐惧的负面情绪全部释放出去,她哽咽着道:“你,吓死我了……”
纪贯新的声音听起来也快哭了,被她给吓哭了。
他一迭声的温柔哄着,“别怕,瑶瑶别怕,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呢?”
路瑶一抽一抽的回道:“我,我知道,昨晚一听到夏圣一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她骗我,可她突然说你跟她上床……”
一想到夏圣一那淋漓尽致的描绘,路瑶再次喉咙一紧,鼻子发酸,吓得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哭不哭,宝贝儿不哭了,她有病的,她说的全都是她臆想出来的,我连碰她一下都嫌恶心,我昨晚都吐了。”
纪贯新抓不到也碰不着路瑶,不然一下子揽到怀里,亲一顿就好了,哪儿像现在,只能眼巴巴的听着她哭,哭的撕心裂肺的,他心疼的要死了。
路瑶相信纪贯新不会背叛她,关键是没有任何理由。直到夏圣一清楚的描绘出他在床上的一些反应之后,她才真的恐惧。她甚至怕纪贯新是喝高了,或者被人给下药了,再或者……她想到无数种夏圣一可能会诱逼纪贯新的手段,而无论哪一种,只要他们两个成了事实,夏圣一一定会把这事儿捅到家里去,到时候,纪贯新把夏圣一摆在哪里?要是不要?她呢?她怎么面对纪贯新?纪贯新又怎么面对她?
路瑶最怕的是这一点,所以即便她相信纪贯新,可还是忍不住哭了一夜。
如今纪贯新发誓说他们之间没事儿,路瑶仿佛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喜悦,是喜极而泣。
纪贯新足足哄了路瑶大半个小时,她这才完全收住眼泪,只认真又紧张的问道:“你抓到夏圣一害我的证据了吗?”
纪贯新道:“我昨晚试探她,已经可以肯定戒指就在她那里,这几天就逼她交出来,到时候她没得抵赖。”
路瑶冷静过后唯剩下震惊和惶恐,她低声说:“夏圣一不会真的有什么人格分裂症吧?我看见过她动作很怪,用右手狠狠地抓着自己左手腕,手上青筋都露出来了,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但脸上又没什么其他的表情。”
纪贯新说:“我叫人去多伦多那边查她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听说她妈自杀时死的很惨,她跟她爸关系又不好,那时她才十几岁,估计对她打击也不小,就算心理有病也不稀奇。”
路瑶闻言,立马道:“那你不要跟她在一起了,她要是神经病,你跟她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