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过几日,朕会再让人送吉服过来的,你好生准备准备,朕自会寻吉日接你入宫。”
“皇上,我可没说过要随你入宫,想要我入宫,你大可以先将叶家全部收监问斩!”
叶青梧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往卧房里走去,“好走不送!”
冰凉的声调渐行渐远,听着都让人忍不住打个冷战,洛熠宸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两套烧毁的吉服上。
等叶青梧再次出来,洛熠宸已然离开了,她踢了踢脚边的吉服,丢进了火盆里,用火石点着……
“臭丫头,出了这个门,哪里还有男子那般宠你啊?你要学会自保。”老爹爹语重心长的声音里不无担心。
她骄傲的眉眼盛下了万般情却盛不下这天地,“爹爹,您怕什么,天高云阔,这世间定有一人爱我如命,为我痴狂,待我寻得,我要他亲手为我绣的一身嫁衣,才配得起我的一片痴心。”
“你,”老丞相被骇得哑口无言,纵是他一生见多识广,也常常被她口中的狂言惊得回不过神来,“你啊你啊,若是这话被外人听去了,可还有谁敢娶你为妻?”
“不敢是他无能,他日待我长大,爹爹为我寻亲时定要将这条件加上,愿为我绣嫁衣者才可考虑。”
“胡闹!”
老丞相甩甩袖子,却被她拽住,吴侬软语情比天高,“爹爹,有一句话说的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姻缘也是互惠互利,不过音乐为一个互字,若有人愿为我绣嫁衣,他日我也愿为他做羹汤,勤俭持家,生儿育女,若他连一套嫁衣都不肯为我绣,怎能让我相信,他日我命不保时,他愿舍命而救?”
“所以说,你要学会自保,他日爹爹不在了,你能依靠的,便只有你自己了。”
她嘟着嘴巴,摇晃着老丞相的袍袖,“爹爹不疼我,如何说着说着又说道这个啊,我要你在,我要你一直在!”
“你啊……”
爹爹宠爱的声音犹然在耳畔想起,可到最后,终究也没有一人为她绣的了嫁衣!
一滴清泪无声落下,叶青梧任由它沿着腮畔缓缓滚落,没入衣角,诚如父亲所言,父亲去后,再也不曾有人对她这般疼宠过了。
烛光燃了一夜,一早夏至推开门就见到叶青梧垂做灯前,见她进来才缓缓抬头,一身单薄里衣让夏至惊骇不已,“姑娘,您怎起的这般早?”
她微微摇头,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续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凉透了,像她的心一样。
“姑娘!”夏至快速放下水盆,上前两步抢过她手中的杯子,“姑娘,茶太凉了,我为您换一壶,江大夫交代过了,您不能喝凉茶。”
叶青梧眉梢微挑,也没多说什么,夏至看了看水盆,又看了看茶壶,快速出门沏茶去了,她起身走到水盆前,水散发着热气,她将手缓缓泡进去,热浪袭来,迅速传达至她身体的四肢百骸,身体渐渐回温。
脚步声一响,叶青梧又听到一声惊呼,夏至蹙眉看着她,“姑娘,这水这般烫,您怎的就这样放进去了?”
叶青梧微微一笑,用搭在盆沿上的手机擦了擦手,这才转身回了桌旁,“可有吃的?”
“有,夏意已经在准备了,都是姑娘一贯吃的。”
叶青梧点点头,端起夏至倒好的茶轻轻喝了一口,淡然之姿似心有成竹。
黄豆芽、黄豆糕、黄豆酱、等各种蔬菜、调料、糕点、一夜之间出现在京城的一家白字招牌的商铺里,一日一种,日日不同,价格奇高,却人满为患。
除每天一种的黄豆制品外,此商铺所出售各种糕点都要比其他商铺精致、可口许多,第一天开业后不到两个时辰,先前准备好的便已告罄,大出方智等人的预料,不禁纷纷来报。
叶青梧笑而不语,商铺中的糕点是她特意指点过的,她利用了康源王朝吃食还不精致的劣势,又将自己曾经在搭档那里看到的秘技运用其中,各种比例虽不好掌控,可调剂几次,便有不同结果,从中选出最好的成果,便赢得了今日的效果。
京城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贪图享乐,不安于只能果腹的口食之欲,因而这间“白家坊”是以水涨船高,一时间赚的盆满钵满。
令人艳羡的是,糕点制作皆是出自叶青梧手下之人,就连铺子里的伙计掌柜,也不曾接触过,想要像先前那样白捡菜谱的事,绝无可能发生,因而其他人只能干红眼,而白家坊门前的队伍却越来越长,每天分量有限,早到早有,若是队伍发生冲撞,掀起矛盾的人将直接被划入黑名单,永远不再卖给他们。
“当真如此?”洛熠宸坐于龙案之后似乎不太相信洛青阳的话。
洛青阳一揖到地,“皇兄,若是想看,明日巳时可出宫一观。”
洛熠宸沉吟不语,面色冷峻,敲了敲龙案,他问道:“你可知白家坊的糕点是否日日相同?”
“不,并非日日相同,这令人猜不准,几日下来各不相同,赌坊还有人以此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