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走着丢在地上,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扶着洛熠宸站在那里尴尬十足。
“不要胡闹了,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被那一群老古董知道了,又会引起风波无数,你回去吧,这里朕能处理。”
说话间叶青梧手中朱批在折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奏章一合放到一旁,这才放下毛笔看向他,“这皇宫大内,何时轮到他们指手画脚了?”
叶青梧是最讨厌别人干预自己的,黎阁的会议上可以公平提意见,但鲜少会像朝堂上那样执拗的干预皇帝的家务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叶青梧没有放弃,而是说道:“张公公,送皇上回去休息吧。”
“你要将朕软禁吗?”他脱口而出。
叶青梧稍微怔了一下,唇角渐渐漾开一丝笑意,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恬淡优雅,矜持高贵,又流露着浓浓的嘲讽,好像在说,看,这就是你的思想。
这或许是每一个位高权重人的通病,担心大权旁落,洛熠宸看着她站起来,走下那两步高台,撩起的裙摆带着冷然的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别走!”他抓住她的手臂,“我……”
叶青梧一个字也没说,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拂落他的手便向前走去,一眼也没有看他。
“青儿!”
他的叫声回响在大殿里,在她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刻消散在风中,南砚看了他一眼,起身行了个礼,“臣告退。”
大殿中的人如潮退去,只剩下他与张宝端两个人,洛熠宸身子晃了晃才将身上的力量全部撑住。
“皇上?”
“退下吧。”洛熠宸挥了挥手,迈步走上那两阶高台,坐在那张赤金的龙椅上,恭喜他,这一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无边的寂寥将自己席卷包裹,洛熠宸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能独自品鉴这一份孤独,心口传来的闷闷的独特的疼似乎要让他晕过去,可他终究没有,他是皇帝,无坚不摧无恶不作的皇帝,将所有好心转化为恶意的皇帝。
午膳时殿外传来声音,御膳房的人送来午膳与汤药,洛熠宸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摆开吧。”
独自一人坐在摆满了杯碟碗盘的长桌上,看着张宝端遵循一道菜不过三著的规矩忙活,无比的想念乾泰宫的那张桌子,左边坐了叶青梧和子苏,右边坐了南砚,孩童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叶青梧偶尔提点南砚的声音以及照顾子苏用膳的声音,各色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似乎近在耳畔,又似乎远在天边。
“咚!”
洛熠宸一头栽了下去,手中银箸“当啷”落地,惊诧众人。
有何办法呢?不过是自己酿造的恶果罢了。
叶青梧用了午膳正在外面跟子苏玩,看着上书房的一直跟在张宝端身边的小林急匆匆的跑来,满脑门的汗也来不及擦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娘娘,求娘娘走一趟吧?皇上午膳的时候晕过去了。”
“又晕了?”
“是,用着膳食忽然晕过去了,此时已然宣了御医了,娘娘,您……”
叶青梧拍了拍子苏的头,让夏至取自己的狐裘来,披好之后才朝小林点了点头,“走吧。”
江鹧鸪一直在上书房没有回来,叶青梧过去的时候已经诊治完毕了,却皱着眉立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怎么样?”
“皇上……”江鹧鸪摇了摇头,“与清晨并无异常,只是稍稍有些发热,臣先拟个方子用药吧,至于原因……臣现在也不清楚。”
叶青梧点了点头,“下去吧。”
洛熠宸的高热来的极快,几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已然烧的满脸通红,灌了药也不起作用,叶青梧只得解了他的衣衫,用毛巾一遍遍的帮他擦拭。
到傍晚时分洛熠宸已然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嘟嘟囔囔在口中也听不清楚,不过叶青梧深知,若还不能降温,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娘娘,药……灌不进去了……”张宝端险些哭了,叶青梧蹙着眉站在一旁,无比想念前世的高效退烧药,可惜那些都是化学药剂,以她现在的条件和药材是研究不出来的。
整整一夜,叶青梧耐着性子为他擦身,灌药,直至四更时分洛熠宸才睁了睁眼睛,浑浑噩噩的看叶青梧忙前忙后,可真正看清楚的时候又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来了?”
“为皇上侍疾乃臣妾本分。”中规中矩的回答并不意外,甚至是惊喜的,洛熠宸之前从来没想过她还会来。
“中午的……”
“皇上,药好了,先喝药吧。”她打断他的话,端过药碗一勺勺喂进他的口中,流出来的药汁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便再喂一勺,再擦,再喂……周而复始,直至一碗汤药喝完。
叶青梧将药碗放到托盘里,替洛熠宸掖了掖被角,向后退了一步,“皇上身子不适,今日的早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