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万。”王祺阴魂不散,其势要死拼到底,楚良蹙起额头,稍微犹豫。向来小人难缠,如今价格攀升到这个地步,即使地阶顶级功法也已经渐渐超过价值,自己若再与这败家子弟争下去倒有些意气用事了。功法不错,自己也需要,但金系功法并不是硕果仅存,自己似乎没必要偏执,吊在一处。
“良侯技止于此,也不是无所不能嘛。”王祺窥测楚良不复之前安之若素,心头欢愉,讥笑不已,“220万!”
“拿不到了。”楚良暗叹。王祺憋了数年仇怨抓住机会与己死磕,绝不可能心慈手软,自己资产不厚,却不能与他做恩怨之争。即使倾囊而出侥幸获胜,也并不值得。
“良侯称京城俊杰,实则也不过如此,既然你黔驴技穷,这功法本少顺手收下啦!”等了会,楚良没有再跟叫,王祺虚白神容阴戾,发出耻笑。
“罢了。且让他得意三两日吧。”王祺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的嘲讽,楚良平静无波心中腾起一阵杀机,但霎时隐没,他不是鲁莽无智之人,犯不着大庭广众与一轻荡无状狂妄叫嚣的人纠缠不休。
“哈哈,良侯真认输了啊,好扫兴!”一直到庄景胜敲了两锤,叫道“220万两次”时,仍然不见楚良有所声息的王祺肆无忌惮传出一阵轻蔑又欢快的嗤笑。多年羞辱之仇,终于在众多权贵武豪面前酣畅淋漓地还回去,岂一个舒服了得。
“良侯今日怎么回事,就一败涂地?”楚良悄无声息,一些以往他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费解。
“这些年良侯恢复修为,倾家荡产四处求购天才地宝,神功秘籍,想必楚府已然陷入困窘。”了解内情的人度测。
“楚府是真的衰落了!”见证楚府曾经显耀无两的老人感慨。
“这楚良已经油尽灯枯了,嘿。”敌对的家族暗暗弹冠相庆。
“什么少年英才,呸,还不如天天花天酒地、遛鸟走狗的王家二少,陛下和钰公主怎么会瞧上这草包。”嫉妒楚良家世仰慕天之骄女赵钰的年轻人幸灾乐祸地鄙视。
“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手下败将,忍气吞声,这楚良即使经脉恢复,也泯然众人矣。”一些德高望重的家族长老可惜,觉得楚良已彻底沉沦埋没,再无成就可言。
“大丈夫在世,能屈能伸,这点侮辱算什么。”众论纷纭,莫衷一是,楚良神色潇洒,嘴角却透着一道世人浅薄的诮笑。历经风雨,他并不觉得一时不察偶然败在一个睚眦必报的二世祖手中有多么不可忍受。自古成大事者,唾面自干,胯下之辱实属寻常,至于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还要拭目以待。
“220万,如果没有人再加价,这金石心法就归王家二少爷了。”隔岸观火的全场窃窃私语,议论楚良和王祺之间的恩怨纠葛,品评二人优劣。主持拍卖的庄景胜保持和煦的笑容,按部就班最后确认一句。作为拍卖场主持人,他只在乎拍品的价格高低,贵宾之间的恩仇,谁强谁弱,他毫无在意。
“算了,再找机会吧。”局面到此,楚良遗憾地站了身,既已无力回天,也没有再呆下去必要。
“大家好生热闹,如此我也凑凑趣,出个230万。”然而就在楚良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五楼中央贵宾包厢一道温醇让人听着宛似春风拂面的声音陡然传遍全场。
“嗯?”楚良身形一滞,眼神沉凝,竟还有变化?五楼的贵宾有人加价?而且一次就是加10万两黄金!何人如此气魄?
“额!”正津津乐道讨论楚府、楚良的武者们甫闻五楼突兀掺插的声音同样瞠目。
转而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拍卖不是落下帷幕了,居然又横生枝节?到底要生出多少峰回路转?
出价的是?
一连串的疑问横过众人心头。
“是司空公子!”很快,有识之辈辨析出醇厚令人如沐春风声音的主人。
“什么司空公子?”不了解的人忙问。
“就是帝都四杰中的司空瑞公子。”解答的人语气蓦然带着仰慕和尊敬!显然,他口中的司空瑞鼎鼎有名。
“啊,原来是司空家这一代的领军俊杰!”得到答案的人也随之惊喜。
司空家是京城四大顶尖家族之一,卧虎藏龙,高手恒河沙数。这一代更是人才济济,身为一代青年魁首,司空瑞的才智堪称惊艳,他们久仰大名,不曾想能亲自见识他的风采。
“司空公子眼界奇高无比,怎么也对这套功法出手了,我记得他已好久没有出过手,最近还是半年前!竞拍一块炼制天阶武器的珲精石!”有人对司空瑞的行为表示惊骇。
“难道功法真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特异之处?”老一辈固然心态沉稳,但青年一代的领袖俊杰也按捺不住参与竞拍,不由得他们不开始思考可能性。
司空瑞奇峰突起,下方主持的老者满脸古怪。这金石心法潮起潮落,从无人搭理飙涨到220万,应该就是物超所值了,怎么司空家的潜龙也陡尔踏进来呢。难道真是他说的凑趣的原因,还是别有隐情呢?老者举着小锤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