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之中,楚良发觉几乎都是谩骂和讥讽。
不过再如何不待见,来者是客,众英杰自负修养,最多也是背后抱怨几句,没有人因此做出什么有辱国家颜面的事情。
哈哈哈!
就在英杰们交投切耳,肆意交谈间,一阵豪迈笑声贯空传至。
楚良抬首望去,一行人龙行虎步走了过来。
为首三人,其中一个是司空瑞,另一个明黄长袍英俊不凡气质却有些阴柔的青年,认得是十四皇子赵祎,最后一个是穿着貂皮毡帽,蛮兽精皮衣服,虎背熊腰,满脸胡茬,眼孔幽蓝,双目炯炯有神,气势雄壮的青年壮汉,没料错就是辽国六皇子耶律嵩,毕竟辽国人和赵国人体态差异巨大。
贵客到访,赵国英杰们内心不忿,还是保持礼仪之邦的涵养,全场寂静,甚至展玉伦等几个俊彦还专门迎上前去,准备行礼问候。
但还没有等司空瑞例行介绍,那魁梧的耶律嵩忽然挥手,放纵哈哈高笑,如剑虎目扫视周围,豪壮嗓音反客为主,道:“想必在场都是赵国英杰俊彦了,孤久居苦寒之地,也是久闻诸位大名。今天得睹风采,深感荣幸。”
又不待司空瑞等人礼节性表示谦逊,他又气冲云霄,接着道:“孤闻十四皇子言道今日大赵英才齐聚漪园,谈武论道,盛世之况,百年难见,孤固是僻处荒野之地,然向来仰慕中原文采鼎盛武略繁荣,今日厚颜前来,恳盼讨教各位赵国英杰一二,还望成全。”
说罢,两目如锥环顾四周,落落大方抱了一拳。
听着他完全不按套路和规矩一口气说完,在场人杰面色全部大变!
好狂傲的辽国皇子!
半点不遵循基本邦交的礼仪,言语貌似客气,实则出口第一句话就傲视的赵国英杰,明目张胆的挑衅!
楚良嘴角一翘,暗自纳闷:“这辽国皇子挺有个性,深入客地,面对东道主群英,非但没有韬光养晦、谨言慎行,第一句话就赤裸裸群嘲,唯恐天下不乱,这是胸有成竹,还是狂妄自大?”
“这辽国皇子第一次碰面就狂言挑战,意欲何为?”司空瑞愕然间,目光不由得转向一旁的十四皇子赵祎,暗思难道是十四皇子授意?
哪知他望向赵祎,却发现赵祎也是一脸诧异地盯着身边傲睨自若、浑不将前方几百赵国俊彦放在眼中的耶律嵩,似乎他也并不知耶律嵩为何如此不可一世。
“十四皇子神色不似作伪,想必不知情,莫非是这辽国皇子自负过人,擅自挑起事端?”司空瑞心念急转,思索各种可能性,一时却不知如何接口。
他在赵国超群轶类,贵为帝都四杰,可辽国六皇子身份尊贵只在他之上,加上态度不明的本朝十四皇子,作为一个臣子,又是大会主持人,在对方意图不明前,他一言一行都不得不审慎再三,以免影响两国邦交。
“这辽国皇子如许目中无人,这挑战接还是不接?”众世家俊彦此时既感愤怒又感担忧。
一来,宾至如归,要略尽地主之谊,不能失却风度。
二来辽国处在恶寒之地,生存艰难,那里的人文史粗浅,不过生存压力之下,平均武力要强于赵国,这次耶律嵩来势奔腾,锋芒毕露,只怕有所准备,若是比较武道,己方人才聚齐不至于落后人、国度,可要想维系东道主和主人的颜面,技不如人固然不可取,势均力敌只怕也面上无光,毕竟人家远道而来,自己以逸待劳,又有主场优势。
众人世家俊彦,心思精明,思及此处,心头各自一紧,一时间都感觉骑虎难下。
司空瑞脑海盘转,很快也触及了这些关窍,正想说句话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不要一上来局面就步入对立紧张。
但嘴巴刚刚张开,话未出口,又直然被耶律嵩绞断,只听他又朗笑道:“不过诸位,赵辽即将联姻,孤也要成为大赵女婿,今天初次上门,谈武论剑不免伤了和气,冲了喜庆,不如入乡随俗,与诸位俊杰论证一下文道?”
“呃,什么!文道?”正在纠结的赵国群英闻言惊诧无比,辽国武风浓厚,唯独不谙文事,这次耶律嵩气焰万丈上门挑战,武道也就算了,竟然主动舍弃自己的优势,要以短击长?
“这是脑袋被驴踢了?”有俊彦心下嘲弄。
“这辽国六皇子狂妄过头了吧!”有人愤慨。
“蛮夷之地,粗鄙之人,又懂什么文道。”有人甩衣不屑。
“这六皇子是有什么阴谋吗?”稳重的人惊疑。
上来就遭压制光芒插不上话的司空瑞、白凯峰等骄子面面相顾,智慧脱凡也不明其意。就连十四皇子赵祎阴郁深沉的脸上也透着质疑、古怪。
“赵祎似乎不知道这辽国皇子的企图。”楚良躲在人丛后观察情势,赵祎表情判断出他也懵然。
“估摸是这个辽国皇子自行其是。”楚良暗忖:“毕竟赵祎再怎么想利用这个机会借机和辽国皇子攀交情,增加自己夺嫡的砝码,也不至于在群英面前帮他侮辱自己的国家,这无异自打耳光。”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