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钰儿这孩子,从小心高气傲,任性妄为,本宫也管不得她。”岑素珍疼惜端详楚良,神色歉然,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她早已知晓女儿的志向。可赵钰虽是她亲生女儿,却已遨游星空,再非凡俗之情所能桎梏。
楚良洒脱,道:“娘娘,微臣无碍。公主道不同,必有所舍弃,人之常情。”
“委屈你了。”岑素珍怜惜。
楚良平静摇头,微微一笑。说起来,赵家对自己尽心尽力,掏心掏肺,非但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自己亏欠他们良多。
他可不是心胸狭隘,心性偏激,自以为是的无器之人。男女双方情蜜则合,情淡则分,天经地义,哪有谁对不起谁的。将解除婚约视为奇耻大辱,晴天霹雳,进而恶毒怨怼、反目成仇的都是无能自卑之辈。
明知配不上人家还痴心妄想,胡搅蛮缠,毫无男人气度。
设身处地,你是女方,艳才无双,前程似锦,会心甘情愿、迫不及待囿于所谓一纸长辈婚约委身侍奉于一事无成还不够自己一根手指头力量的废人?
楚良暗哂,一个人自私自利又抱怨别人不够大公无私、舍己为人,未免厚颜无耻,他不屑为之。
赵庚端凝楚良平和面容,沉吟半晌,最后道:“良儿,朕已和皇后商量,钰儿对不住你,补偿,朕和皇后打算把怀曼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楚良听完愕然,赵庚口中怀曼他自是知道,叫赵怀曼,赵庚儿女中排名十六,是个美丽娇俏的小姑娘,可问题自己前身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何况自己。这真是封建婚约,补偿就是物品一般胡乱配对吗,楚良当即摇头,道:“陛下,九公主已于微臣有大恩,无所谓补偿,况且十六公主娇贵,微臣也配不上。”
岑素珍莞尔,嗔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配得上不上,怀曼可是陛下余下十几个女儿最漂亮的了,是德妃女儿。”
这个跟漂亮又什么关系,楚良无奈,明说道:“娘娘,微臣倒意这些,只是微臣与十六公主面也没见几次,感情浅淡,强行结合难以幸福。”
赵庚皱眉,道:“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你父母,自然由朕和皇后做主,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慢慢都能相濡以沫。”
楚良正待顽强拒绝,忽然瞟到旁边赵稷不断打来眼色,心知皇帝一言九鼎,自己不能扫他威严,微微沉吟,道:“陛下,能否给微臣一年时间,与十六公主培育感情,若有意,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赵庚见楚良万般不情愿、百般推脱,好意不领,有些恼怒。他虽然视楚良为亲子侄宠爱,可毕竟古朝皇帝,天子之尊,金口玉言,哪容得臣子推三阻四,巧言令色。正待拂袖一怒。
岑素珍在旁瞅得气氛紧张,立马道,“陛下,良儿这孩子以前一直跟钰儿订婚,两孩子青梅竹马,感情岂能说断就断,总得给他缓和一些日子。”
赵庚见岑素珍提到赵钰,不禁叹气,顿了会,才对楚良道:“也罢,你们两个小家伙先相互熟悉一段。”
楚良松了口气,暗道,“封建家长制度害死人啊,差点成牺牲品,幸好娘娘善解人意。”
旋即又想:“缓兵之计奏效,这一年要努力修炼,待得武道大成,如同赵钰般超凡世俗,就没有谁做得了我的主了!”
心中固然感激赵庚的一片心意,可自己一个地球现代人,绝不能接受这种买卖婚约,况且这个世界何浩瀚广博!既有机缘来此,怎能甘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娶妻生子平凡的活着,肯定要拼搏一般,尝试能否像赵钰一般走出大陆天地,阅览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
心中霎时掠过诸多念头,面上感激涕零,俯身道:“谢陛下隆恩。”
“罢了,你的脾气倔强不下于你父,朕也不多勉强了,和稷儿先下去吧。”赵庚可能忽而想到赵钰、或者楚渊,神情寂寥,挥手。
“微臣告退。”楚良一拜。
“儿臣告退。”赵稷也是行了一礼。
两人对视一眼,相携离去。
“良儿这孩子,性情执拗,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这些年父母之仇,可谓历经磨难。”岑素珍目送两人离去,透着怜爱。
“哎,是朕无能啊。”赵庚仰天长叹。回想五年前那一战。当时楚渊就在百官万民之前他身边遇刺,他悲愤交加,御驾亲征却为暗通款曲的夏梁联军所败,时至今日,赵国伤筋及骨,夏国却厉兵秣马与日俱强,迫不得已要和辽国缔盟,期间转折,实在一言难尽。
岑素珍凝望方当盛年武道精深却两鬓斑白的丈夫,心知他为国事殚精竭虑,柔声宽慰道:“陛下,这怎么能怪你,那夏麟奸诈狡猾,谁人能防。”
“终归对不起楚渊,也对不起大赵亿兆百姓。”赵庚摇手愧疚。
岑素珍蹙眉道:“刚不可久,我瞧夏国也未必永无止境的强盛下去,总能找到克制他的办法。”
“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力之争到没什么。可是这个夏麟不日即将登基,五年前他已经九重天大圆满的境界,现在不知强大到什么地步,只怕已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