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语冲突激烈,只怕没几句就战起来,一边隔岸观火的美艳彤夫人笑吟吟,道:“今日帝都英杰,翠楼蓬荜生辉,不如大家进到月楼里谈。”
彤夫人何等人物,权势熏天的人在她面前也是以礼相待,虽魅惑无比,但十年前那寇家几百口人命可彰显这尤物般少妇的蛇蝎心肠和滔天权势,甚至连赵硕、赵祎这等尊贵皇子也不得不礼敬,她一发话,众英杰纷纷称是。
作为在场地位最尊、最有发言权的赵硕极目数千人闹哄哄的场面,不耐道:“小良,凯峰专门邀请你,站在门口说话不是事,大家进去再说。”
两个在场最有权势的人提议,就算心怀鬼胎的人也无敢反驳。
楚良不置可否,可他六识敏锐,忽而感觉此成熟艳丽的彤夫人暗藏杀气,并且这个杀气对着他才有。
“这就有意思了。”楚良心间寒笑。
翠楼来历神秘,与赵国皇室关系密切,也和各大家族高层接触频繁,却不知她此刻代表哪方势力。
只能静观其变。
跟随那扭动水蛇腰肢的魅惑漫步月楼。月楼就是杂谈楼,这里不是琴、棋、书、画那些有专门主题要求的楼。月楼可以谈天论地,聊武功、侃国策。
月楼分五层,与问鼎拍卖场相仿,等级分明。一楼接待寻常豪杰,二楼接待一般贵族,三楼接待二三流权势家族,四楼接待一流精英,顶层则是接待跺脚帝都三抖的人物。
楚良众人皆是各大势力青年天骄、明日之星、杰出代表,可还没有成长为中流砥柱,因此一般只能上四层。
不过众人熙熙攘攘刚到月楼底,楚良陡尔侧身笑道:“夫人,历来月楼论剑俱是天下英杰,我们这么大帮人不乏充数之人,若一锅杂烩来者不拒的话,没得辱没月楼雅名。”说着,有意无意瞟着旁边曹可睿、段嘉逸几人。
曹可睿勃然色变:“楚兄,此言何意?”
楚良邪异一笑:“没什么意义,只是曹兄之名,近年方显,楚某很好奇你凭什么与众杰并列。”
他玩味扫视曹可睿。漪园时修为低微,受其百般嘲弄,末了,还遣费武杉、马楷、施正扬几个九流货色到楚府门前狂吠,忍受许久,今天该当表达立场了。
曹可睿闻言森笑,不屑道:“哦?楚兄这是挑衅?”之前还想比较礼节性口头较量,然观楚良样子,主动开战?
楚良嗤笑:“你们这文绉绉的论剑不就是想跟我打上一场吗,也许曹兄在极力掩饰你已八重天我六重天的事实,可也没有必要那么弯弯道道。”楚良拊掌,横目一遭神情各异的人群,笑道:“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同龄,无论什么因素,曹兄有八重天境界算是曹兄的本事,楚某不会寻思借口。曹兄也不必学计守铭自缚手脚,楚某今天向曹兄讨教,我楚良,战你曹可睿,可敢?”
眼眸精芒闪耀,浑身精气喷涌,直视曹可睿。
曹可睿、段嘉逸等人脸色霍然大变,原先碍于颜面,楚良失去五年修炼时间,己方主动挑衅总是落井下石,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所以发出论剑想学着计守铭一样杀杀楚良威风,可楚良好像不领情,开口要求最高难度?
好狂!
曹可睿何曾碰到此番轻辱,全身骨骼爆响,怒极狞笑:“楚兄如此自信,别怪曹某不客气,三拳两腿打得楚兄落花流水。”
楚良轻笑:“如曹兄本事比得上口气,楚某甘心落花流水。”
“良哥,是不是有些托大。如果六重天战斗,他们自重颜面,压制境界,你无所畏惧,可若出全力,毕竟两重天差距。”楚良没有预兆刻意激怒对手,赵稷暗自传音焦急。
楚良波澜不惊,回道:“无碍,此刻我境界与七重天相差忽略不计,跨越一重天还是必胜把握。”
楚良决定,众目睽睽,赵稷也不好多劝,攥紧拳头,不免紧张。
楚良没有按部就班,上手就反客为主,众英杰吃惊之余窃窃私语。
“楚良到底六重天还是七重天,怎会主动挑衅曹可睿?”有人疑惑。
“不管他是六重天还是七重天,与八重天后期的曹可睿相比,差距悬殊,简直不自量力。”有人蔑笑。
“楚良狂傲过头了吧,他还以为是五年前?”有人不屑。
“是不是废物太久,修为恢复迫不及待证明自己?但也不要找虐啊。”有人耻笑。
围观众人心情迥然,可无一看好楚良,认为他此举愚蠢,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气息淡青,似乎真是六重天,可连七重天都不是,安敢如此张狂无忌?”白驰峰心中孤疑。
“想必沉寂多年,一朝崛起,昏头了。”梅琦烟媚脸冷漠。她平时欣赏曹可睿,楚良此举侮辱,令她心中生出恼怒。
“蜻蜓憾柱。”端庄的魏初晴克制不住讥诮。原先还为楚良文道才华所摄,据闻九公主手笔后,楚良在她心中贬低不止一层。
“他这是恼羞成怒,还是稳操胜券?”天性娇羞垂首的欧阳露芳心暗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