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不知自己两人走后,十四皇子赵祎同样拜见赵庚。
“父皇,儿臣探望耶律嵩,还望应允。”赵祎恭敬道。
赵庚睨着十四儿子谦谨后阴郁心思,淡淡道:“耶律嵩身负重创,朕安排隐秘之处疗养,不方便见人。”
赵祎恳求:“父皇,儿臣也不是外人,再说耶律兄是儿臣姐夫,他遇刺,于情于理儿臣都不能不问候一声。”
“什么姐夫,怀薇可还没有嫁过去。”赵庚盯着儿子冷哼。儿子心中小九九和企图他岂能不知。耶律嵩可是他的政治,一大助力,耶律嵩出事,没有人比他更急。
“可是父皇……”赵祎还想再争取。
赵庚挥手打断:“别说了,事关梁国邦交大局,耶律嵩谁也不能见。”
“是。”赵祎默然。
赵庚瞟着儿子不甘和掩盖不住的怨气,念及几个儿子明争暗斗,各自为政愈加没有手足之情,忽而烦躁,斥道:“下去吧,好好谨守本分,没事别烦朕。”
“儿臣遵旨。”赵庚话很重,赵祎眼神一滞,随即低头恭谨。
赵庚雷嗔电怒,赵祎不敢再打扰,阴霾神情匆忙出宫,但他心思剔透,数日综合暗探探察,觉得楚良和荆王府不太对劲,他们最近入宫次数频繁,于是他直接转到荆王府。
楚良、赵稷、慕容峥府内商议再等几天耶律嵩伤势复原差不多就送他走,这些天抓紧救出宋知文。
刚说的几句话,后脚侍卫来报十四皇子来访。
“十四弟,怎么有空到八哥府上。”让侍卫引进赵祎,看着年纪不大,少年老成、城府阴郁的十四弟,赵稷笑道。
赵祎若无其事道:“八哥,小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才拜见父皇,父皇说耶律六皇子在荆王府养伤,我特地过来看看。”
“嗯?”赵稷眼睛奇异,父皇绝不可能将耶律嵩信息泄露给其他人,赵祎又怎么知道,莫非是诈言?心中思索,脸上愕然道:“可是耶律六皇子我府上呀,父皇怎么会跟你这样说?”
“八哥不知?”赵祎神色自若,带着奇怪,道:“父皇说耶律六皇子遇刺后藏在宫内隐秘之地疗伤,我以为在八哥你这里呢。”
赵稷心中恍然,果然欺诈,这十四弟愈发狡猾了,面色不变,道:“没有的事,皇宫这么大,我这里怎么算是隐秘?”
“哦。那我想差了,不好意思八哥。”赵祎佯装抱歉,道:“小弟也是心忧六皇子近况,八哥你也知道他快要和皇姐联姻,我做小舅子的,这个时候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吧。”
赵稷笑道:“八哥理解,只是人我这,我也好奇父皇把六皇子藏哪。”
赵祎阴郁眼孔深邃,若有所思,道:“即是这般,小弟有点事就不打扰八哥,下此再来拜见八哥。”
“慢走。”赵稷无悲无喜。
待得赵祎走远。赵稷找楚良凝眉道:“良哥,十四弟有所怀疑耶律嵩在荆王府。”
“没事,没有证据,况且他也希望耶律嵩活着。”楚良诮笑:“不然他这些日子的经营大打水漂。”
赵稷叹气:“哎,怀薇是他亲姐,远嫁蛮荒他竟似一丝一毫的心疼都没有,极力促进,满肚子与耶律嵩攀关系。”
“人性如此。”楚良哂然。人性本私,人世丑恶,数之不尽。
赵稷长吁,又庆幸道:“眼下耶律嵩遭此一遇,只想平安回辽争位,什么姻亲联盟,都弃之脑后,也解我一大心结。”
楚良淡淡:“枭雄岂在乎儿女情长,我们助他夺位,他承诺勠力同心,却也公平。”
赵稷认同:“公平交易远胜和亲求援。”
“一切言之尚早,找到知文才是正事。”楚良风轻云淡透着焦虑,宋知文多天无影无踪,实在令人心慌,所幸他的护心镜没有碎裂的迹象,性命无碍,倒是微微宽慰。
然而就在楚良和赵稷心慌意乱,沉不住气准备夜晚乔装亲自到几个可能能藏刺客的地方查探时,宋知文居然回来了。
三人正在大厅中紧张议事,他突然奕奕从门外走进,道了句:“良哥,我回来了。”
楚良、赵稷、慕容峥惊异转身,只看到宋知文独自一人从门口迈步。只见他一身干净的粗布长衫,神色稍稍倦怠,不过气息醇厚,身形稳健,似乎没有受伤。
楚良三人松了口气,一并快步上前拥抱,欢天喜地端详上下,道:“知文,你没事吧?”
“没事。”宋知文露出微笑,旋即在三个兄弟面前伸展四肢,展现灵活,轻松道:“那些人摄于良哥你威名,不敢拿我怎样。”
“这就好。”左右观察宋知文确实毫发无损,楚良心头大定,喜滋滋道:“你是自己逃出来还是刺客放你?”
“他们警惕性极高,我千方百计使诈都没有能逃脱,最后还是他们放的我。”宋知文苦笑。
“平安就好。”赵稷捶着他胸口。
楚良心中重石落地,欢喜道:“打开城门还是有点效果。”
“这帮可恶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