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回答?”楚良抬头,饶有兴致。√
赵稷淡笑:“随遇而安,单凭本心,谨守孝悌。”
“阿稷啊。”楚良忽而喊道。
“良哥。”赵稷看着楚良。
楚良搁下茶杯,起身负手踱步,注视赵稷,道:“你宅心仁厚,有上进之心却无谋国野心,与太子、四皇子、十四皇子雄心勃勃利欲熏心比较,我宁愿你坐上那个位置。大赵亿兆黎民也需要你这样的君王。”
赵稷一愣,随即抚着额头,“良哥,想不到你这么高看我。”
“兄弟之间你不用谦虚。”楚良正色道:“其实我早有此想法,只是以前人微言轻,不便多说。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要那个位置。”目色烁烁盯着赵稷。
“这个。”面对楚良犀利的眼神,赵稷垂首犹疑,沉吟不决。
楚良抓着赵稷臂膀,朗声道:“大丈夫在世应手掌乾坤,脚踏河山,当仁不让,舍我其谁,不必扭捏。”
“良哥!”赵稷闻言蓦然昂首,双手握拳,温润如玉的脸容慷慨激昂,不再踌躇,重重点头:“想!”
“好!大丈夫当如是也。”楚良大赞。人生在世,没有一点野望,没有一点攀登动力,又与咸鱼有什么区别。
“男儿在世,只要底线把握住。创造一番丰功伟绩又有什么值得羞耻!”楚良捶着赵稷胸口,彻底清洗他内心那点疙瘩。
赵稷吐出长气,消去顾虑和心结,斗志昂然:“良哥金玉良言,必当终身铭记。”
“哈哈,好,我早看赵佐那几个唯利是图口蜜腹剑的家伙不顺眼,阿稷肯下决心,我定然双手双脚!”慕容峥大喜过望。
对于赵佐、赵硕这些人他一直不服,只是之前赵稷甘于平淡,他无可奈何。此刻赵稷打破心中枷锁迈出这一步,他非常兴奋。
“好兄弟。”赵稷感动抱住慕容峥。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四人心有所感,拳头再次一握,相视一笑。历经磨难,一个眼神,一句话,已然互知心意,何须赘言。
是夜,兄弟四人抛开胸襟大醉一场。
第二天,楚良用着赵稷的练功室修炼,赵稷三人则带着辽国使臣入朝觐见赵庚。
身为辽国国主的好友,助他登基的大功臣,朝会上赵稷理所当然为赵庚指派成赵国使者,全权代表赵国与辽国商榷各种事项。
这个差事原本是十四皇子赵祎负责,经过波折,更换为赵稷,群臣没敢不服。抛开耶律嵩的关系不谈,联姻一方慕容峥是赵稷好兄弟,他责无旁贷。
不过真的确定赵稷的大使身份后,狡猾的朝臣都心知肚明,赵国夺嫡的格局要天翻地覆。之前赵佐、赵硕、赵祎三足鼎立的局面打破,变成四方争霸,赵稷后来居上,却占据大优势。
何去何从,群臣、各大家族心思迥异、各自蠢蠢欲动,不断召开家族密会磋商研究。
各方家族势力心怀鬼胎。
一连几天楚良雷打不动的修炼,而赵稷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两国邦交,繁文缛节众多,四兄弟每天仅夜晚匆匆碰一次面,交换一些事情处理意见,各自忙碌。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雨欲来的局面持续六七日,直到一天早晨,楚良独自进宫拜见皇帝赵庚和皇后岑素珍,局势渐渐颠覆。
不知道楚良与帝后说些什么,楚良出宫后,赵庚和岑素珍分别召太子赵佐、湘王赵硕训斥,随后赵庚迅速传出旨意,不顾三省六部大臣激烈反对,以太子无德为由,直接将太子赵佐贬黜为蜀王,并且即刻遣配出京,令其驻守西边封地。
紧接着第二道旨意,封赵硕为楚王,同样即刻遣配出京,令其驻守南边封地。
两道旨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绝大部分群臣措不及防,蒙头蒙脑,尚未回应,赵佐和赵硕的车架已经被赵庚强制赶出洛城。
即便心中有些准备,可这么草率这么突然的罢黜两个深受宠爱的嫡子,尤其一个还是太子,仍是令群臣瞠目结舌。还没来得及团结一致众志成城的宫谏。赵佐和赵硕已经离开洛城。群臣不免一口气压在心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难受至极。
然而无论怎样,群臣再心怀叵测,心不甘情不愿,木已成舟,终归无能为力。
不过人都清楚大赵的朝局即将震荡,赵皇已经开始为赵稷铺平道路。
再接下来会如何,人都在观望。
………….
晋王府。
阴郁的赵祎、冷漠王谦还有彤夫人侍女雪萍共处一室。
“晋王殿下,这次驱逐出京的人虽然没有你,但你也应该明白,那个位置已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侍女雪萍玉手纤纤捧着茶杯,啜着晋王府的贡茶,眼眸似笑非笑瞥着上首主位赵祎。
赵祎阴晴不定,抓着檀木茶几边角的手背泛白,冷冷盯着眼前貌美如花却狡诈毒辣的侍女,道:“这些时日你们翠楼的人三番五次登门,究竟意欲何为?”
雪萍品着香茗,笑意盈盈:“晋王何必明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