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的掌声,季晓鸥心里一阵慌乱。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不能过去把她们揪出来。而且就算她说了都是她们的阴谋。在场的人也不会信的。反而会觉得她临阵脱逃,懦弱胆小。
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底该怎么办呢?
季晓鸥一脸为难,眉头蹙得死紧。
秦暮天眯眸。他自然知道以季晓鸥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动去淌这趟浑水的。这件事摆明是有人在故意设计。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如何度过眼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到底该怎么办?!
“晓晓。你相信我吗?”
秦暮天扭过头,盯着季晓鸥。目光幽幽。
季晓鸥一愣,想也不想地点头。
“笨蛋,说什么傻话,我当然相信你啦!”
“你只管上去,按你的想法做。剩下的有我在。”
季晓鸥怔楞,他这是在鼓励她上去?为什么啊。他明知道她不会弹琴的。
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相信秦暮天的话,秦暮天让她上去肯定有他的原因。她相信秦暮天。
“好,我上去!”
季晓鸥犹如壮士断腕,英勇就义一般。揪着眉,一步步走向舞台。
这种情况下。她不上去怕是不行了。
而且那些算计她的人肯定事先做了调查,知道她根本就五音不全,她要是真的跑了,那不是趁了那些人的心意?
不就是弹琴嘛,谁怕谁!
与其逃跑,还不如上去乱弹一通,反正她季晓鸥从小到大,唯一不会的就是临阵脱逃了。
丢人是一定的了,不过一想到有秦暮天在,她心里的慌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晓鸥走上台,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崭新的钢琴,眼底闪过一丝默哀。
不好意思,这么美的钢琴,我要糟蹋你了。
杂乱无章的音符响起,秦暮天一怔,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真的能算得上是在弹琴吗?这分明是在砸琴啊,五岁的小孩弹得都比这好。
秦暮天无奈抚额,他是知道她不会弹琴,也预想过可能发生的结果。
可是他没想到,季晓鸥居然弹得,额,这么与众不同。
场下的人皆是一惊,眼底满是错愕,而后炸开了锅,不堪其扰地议论。
“这是哪门子的钢琴曲啊?我觉得我耳朵快要坏了,从没听过比这更难听的弹奏啊!”
“我的耳朵!让她下来,这简直是在侮辱艺术嘛,这样的人居然在弹钢琴,疯了,简直是疯了!”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大有冲上去把季晓鸥拽下来的冲动。
“嘎啦”
椅子移动的声音,秦暮天站了起来,淡漠的眸子在周围巡视了一圈,目光幽幽。
秦暮天冷凝的眸子在周围扫了一圈,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刚才还叫嚣着要上去把季晓鸥拽下来的人一言不发地坐回位置上。
季晓鸥听到台下的起哄声,心里一阵慌乱,手更是止不住地发抖。
手一阵阵发颤,弹出来的音符断断续续,刺耳难听。
再这样下去,季晓鸥就该丢人丢大发了,秦暮天沉眸,往舞台走去,所过之处,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没人敢阻止他。
秦暮天大步流星地走上舞台,每走一步,眸子就沉一分,直到最后,一双眸子冷沉如水,黑得似墨。
季晓鸥六神无主,整个脑子是一片空白,这下真的彻底完蛋了。
该死的,秦暮天怎么还不采取行动啊?
她都快撑不下去了。
破罐子破摔吧!季晓鸥闭上眼睛瞎弹一通。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并不是因为这样就能躲过危险,而是因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黑暗纵然可怕,但它也是最寂静沉默的。
台下却一下子静了下来,一道冰冷的气息接近,季晓鸥惊诧地睁开眼。
“秦暮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暮天的眸子冷沉,季晓鸥被他盯得心里一阵慌乱,难道说,他已经不耐烦地要亲自上台把她揪下去了?!
秦暮天一言不发,坐在她身旁,眸子微动,手已经抬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难道说,秦暮天他要亲自演奏?!
躲在后台的宋卿瑶,以为算计到了季晓鸥,心里一阵得意,可在看到秦暮天之后,却再也笑不出来。
悠扬的钢琴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像注入了生命一般,跳动在每个人的心里,在会场响起,久久回响。
秦暮天敛眸,看着季晓鸥有些呆怔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继续弹,不要停。”
“哦哦。”
季晓鸥愣了一下,杂乱无章的音符又从她手中诞生。
众人皆眉头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