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了?宫里哪有这样报信儿的!敢说太后不好了!
小太监赶紧跪下磕头,并且伸手抽自己嘴巴子。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这个小太监,是她派到坤宁宫外面,看着皇后的,突然跑回来,一定是有急事。
“好了!”太后止住他的自抽,“什么事?”
“太后娘娘,皇上发落了娘娘派到坤宁宫的人,仗责一百,送到掖庭司去,现在皇上正往慈宁宫赶呢!”
小太监话音刚落,太后便一阵心梗。
“什么!”
容嬷嬷赶紧扶住太后,“太后,皇上处置了您的人,恐怕来势汹汹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慈宁宫门口一连串的“皇上驾到”。
太后刚被容嬷嬷扶着坐直了身体,皇帝便闯了进来。
太后冷眼斜睨着皇帝,不发一言。
皇帝亦是怒目而视,不吐一语。
母子二人就这样互相瞪视,容嬷嬷和安德海两个下人在旁边弯身弓脊,亦是不敢说话。
此刻平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皇帝突然冷笑一声。
“皇后动了胎气,母后听说了么?”
太后亦是冷笑:“怎么?皇上这幅口气,好像是来质问哀家的?”
“朕想知道,母后为何会在坤宁宫外让人守着,您为何要圈禁皇后,皇后做错了什么?”
“身怀龙胎,治下不严,闹出一品红一案,差点儿小产,难道不是过错?”
“皇后差点儿小产,难道反而是她的过错?”
皇帝被气笑了,但是笑容诡异,眸光阴鸷。
太后却道:“她可以不爱惜自己,哀家还要皇孙。哀家让她闭门思过,也是让她能安心养胎,在坤宁宫门口让人守着,也省得再出现类似事情。
怎么,皇帝难道要旨意哀家的一番苦心么?”
太后一副很有理的样子,皇帝怒道:“皇后动了胎气,母后还让人守着宫门,不让人去请太医,这就是母后口口声声地‘要皇孙’?
朕现在怀疑母后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皇孙,很有可能,母后根本不想要,母后是想让朕断子绝孙!”
皇帝的话,入刀似剑,不留一点儿情面。
太后闻言,喉间有些发紧,甚至手指不自然地攥了起来。
她拍着榻上的小几,震怒道:“你就这么跟哀家说话?你有没有把哀家当你的母后?”
皇帝冷笑:“朕一直把哀家当母后,但是母后,您把朕当您的儿子么?朕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太后闻言,面色一僵,她说不出话来,外人看了,就像是被皇帝气得一般。
皇帝冷笑一声,张口施令:“太后凤体违和,需要静养,即日起,后宫所有人,不得进慈宁宫一步,打扰太后养病,如有违者,直接仗责一百,贬为掖庭宫罪奴,终身不得出掖庭!”
皇帝说完,震袖而走。
行至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没有转身,嘴里有说了一句:“母后,儿子这是为了您好,正如您也是为了皇后好一般。”
说完,皇帝便大步离开。
皇帝离开慈宁宫后,太后呆愣坐在榻上,目光直直,不发一言。
容嬷嬷试探着唤了一声:“太后?”
太后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容嬷嬷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太后拉住容嬷嬷的手,摇了摇头。
“不中用了,不中用。皇儿竟然如此狠心!呵,哀家就知道,养他,就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容嬷嬷老泪纵横。
太后任由容嬷嬷擦干净嘴上的血,叹声说道:“你放心,哀家死不了。如今他嫉恨老六,哀家要是死了,真的就没有人能护着老六了。”
容嬷嬷道:“皇上不过是一时生气,他心里还是有太后的,淮阳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会善待王爷的。”
太后翻了一下眼睛,“是不是一母同胞,难道你不知道?还拿这种话蒙我?”
容嬷嬷语塞。
太后漱口之后,缓了口气,沉声道:“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忤逆父母天伦。只动了胎气?呵!”
……
秦霜华听说宫中风云变幻,心中隐隐有些紧张。
这次皇帝把太后都关了起来,可见两个人是彻底闹崩。
她可是过几天要出宫的,而且拿的是太后的旨意。现在太后的旨意,还管不管用?
她才不想管宫里这群人怎么撕,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出宫!
秦霜华正琢磨着事情,有小宫女过来禀告,说,赵嫔娘娘请她去赏花。
秦霜华觉得有些意外,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御花园里都是残花败柳,赏什么鬼花?
秦霜华不去。
然而赵嫔又派人来,说请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