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物如果只是看的话确实叫人脑皮发麻,但大多都是纸老虎,虽然数量很多,但我每一次的挥动手臂,都能砍死几只,偶尔能有挡住我一击之力的,也几乎是被我第二刀剁成两节。√
各种颜色的鲜血四处飞溅,我就像是一个沉浸在涂画中的艺术家,身体被浸染了各种颜色,那些最初腥臭的让我作呕的液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无视,因为“杀戮”带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反应力、速度和力量。我就像是只斑斓的蝴蝶穿梭在各异的花丛,我的每一次挥刀都能击中对方的要害,即便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魔物也不例外。
我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但依靠着“捕食”的能力我的身体依然如初,没有伤口。
然而力终有竭,这是种族都要遵循的规则。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我在众多魔物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长达百里的血路,然而我周围对我虎视眈眈的家伙们比之之前要更多。而且天空中那些更加庞大的鸦群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正在从远方赶来,一波复一波。天上地上又一次被围的水泄不通。
左边已经断裂的刀又一次重新凝聚,右边的刀也卷了刃。我都已经不知修复了多少次,只是每一次重新凝聚出新的刀,长度都比之前的短,如今新出现的左手刀已经从长达一米五的虎头刀成了寸许长的匕首。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疲倦,当然所谓的“有生以来”是指从蛋中出来之后,而且随着我疲倦的产生,痛觉抑制能力渐渐消失,身上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后背,更是疼得我连呼吸都有些凝滞,这时我才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粗略估计大小伤口不下百道,尤其是下腹插着一根不知名魔兽的爪子,流淌下来的血液都由红转黑,显然有毒。这些血液当然不会是拟态的结果,我对自己的身体又多了一些了解。
我忍痛拔掉了那颗爪子,身体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然而那些魔物却并没有立刻上前把我撕碎,它们似乎在等。
“在等那个鸦王吗”
我咬了咬牙,猛足力气起身前冲,然而没有跑几步,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看到四周再也没有魔物的影子,仿佛之前的遭遇都是梦。
我活动一下身体,感觉无比的轻松,无论是衣服还是魔法袋子全都不见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捕食”就像一头野兽,如果没有看管它就会肆意妄为。晚上那些魔物的下场大概已经成了我恢复元气的祭品,就连那些被我杀掉的,它们的尸体我也没有见到,“捕食”简直就是一个不忌口的吃货,如果只是异族还好,万一有人……
想到这里我不免的有些担忧起来,晚上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会不会有人注意到,毕竟那么多的魔物导师们总会察觉到一些异样,当然如果每个地方都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注意了,但学院真的会如此做吗?我相信昨晚的那种情况除了我,在精英班没有人可以安然无恙。
我在忧心忡忡中渡过了上午,自然不是一直像傻瓜一样待在原地。
我找到了一家满是破旧的服装店,这家店里一片狼藉,原本摆放这的衣服大多被撕毁或者是烧坏凌乱的铺在地面上,原本涂刷了淡蓝色粉料的墙壁被鲜血渲染,人体模型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这里似乎是男装店,没有找到适合我穿的衣物,只找到了勉强适合我的宽大短裤和宽大到可以当做裙子穿的体恤,虽然它们在我身上显得不伦不类,但总是好过赤身裸体,如果是以前随便找个破布围在腰间也没什么,如今的身体就需要多考虑一些了。
很快,天上就多出了几片火烧云。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的时候,我便飞上了一座大楼楼顶静等夜幕降临。
当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我看到无数魔物从各个破败建筑中钻出,还有从下水道里出来的,有的更是直接破土而出,而天空上也开始有尸骨鸦盘旋。我所在的大楼也同样有魔物涌现,不过也许它们近水楼台竟然是第一批察觉到我在楼顶的魔物。我能看见无数魔物如同倒流泥石流,它们用尖利的爪子直接爬上楼,能飞的飞上楼,天空中的尸骨鸦嘎嘎一叫,惊醒了那些还没动作的魔物,一时间魔物都围了过来!
不过我可是在楼顶,再多的尸骨鸦都拦不住我飞走。
身后魅魔的翅膀呼啦一下伸展开来,我得意一笑,朝着那个已经长了四只眼睛的尸骨鸦晃了晃手:“拜拜~”
我纵身越下二十多层高的大楼,我那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在风中呼啦啦的响动。
我的翅膀在空中煽动,毫不费力的把我的身体拖起,因为天已经黑了,在高空中很难会被人看到我的姿态,于是我就想着直接飞到另一个区域。
只是,事情往往不会如我所愿。
刺耳的破空声几乎在我飞过大楼的一瞬间响起。
我转身看到一抹黑光如彗星直直的朝我砸来!
来不及躲避,心念一动,从我的肋下探出两根细长的黑色触须,然后那触须陡然膨胀,变成两扇巨大的蚌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