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盖之下,广宁王的臣子纷纷点点头。只见广宁王把手一挥,场边又开始奏乐。罗盖下也一阵欢呼。马兮彤却不太高兴。她下了马来到广宁王面前交还宝雕弓。
广宁王赞道:“真没想到,你的箭术和你的颜色一样出众。”
马兮彤脸上微红,说了句“王爷过奖了”,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座位。
道一惊喜地对她说:“我不知道你竟然还会射箭!”
马兮彤淡然一笑。“我耶耶说,船上打仗,还是弓箭最为得力,因此他也教了我箭法。”
道一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进你船上的房间时,记得墙上有张弓的......”
说到这里,道一停了下来,脸上有点尴尬。马兮彤也泛起红晕,似乎和他想起了同一件事。
客人也展示了箭法后,所有人都以为阅兵到此总该结束了。这时,广宁王妃却站起身来。马兮彤看着她和广宁王朔了几句,然后转身带着女仆们进了金帐。
广宁王脸上微笑,端坐宝座中,众人也只好和他一样继续坐着。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马兮彤正不耐烦,金帐门开了。
她回头看去,一个头戴闪亮战盔,身披金色鱼鳞甲,足蹬黑色战靴,腰挎弓箭的少年大步走了出来。马兮彤仔细一看,眼睛立即睁大,那少年分明就是广宁王妃。
道一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广宁王妃傲然走过,骑上广宁王的白马,自右向左一路快跑着驰过小广场。对面三根柳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各扎上一条火红的罗帕。
广宁王妃右手持弓,左手搭箭,连射三箭,三根柳条接连落地。广场上欢声雷动,鼓乐齐鸣,气氛达到了高潮。广宁王妃射完,骑着马从众人面前悠然而过,一边微笑着扫视众人。马兮彤却觉着她的目光是冲着自己来的。
阅兵终于结束了,几个书生向广宁王告辞。广宁王和王妃亲自送他们出营,似乎十分重视。
广宁王夫妇不知上哪了,接下来的一天中,耶律志拉着道一和广宁王的臣子套近乎,给他们送礼。马兮彤和海龙羽则无所事事。
到了晚上,广宁王夫妇又回到营中,还请剩下的四位客人吃晚饭。与昨晚不同,这回同席的只有广宁王和王妃。筵席上的人少了,规矩似乎也少了。广宁王很是体贴,知道马兮彤酒量小,特意在她面前放了大盏的黑马奶。
席间,宾主随意交谈着,广宁王妃询问几位客人的情况,尤其是马兮彤。问了些南方的情况后,广宁王妃话锋一转。
“今天射柳的时候,没想到马姑娘会出手,箭法还真不错。”
马兮彤连连谦虚。“哪里比得上王妃呢,马跑得这么快也能射中,还连中三元,又是左手开弓......不知王妃从何人学的箭法?”
广宁王妃骄傲地说:“我外祖母是合撒尔的女儿。马姑娘知道合撒尔是谁么?”
马兮彤脸上犹豫,只记得广宁王似乎提过这个名字。
广宁王见状对她说:“我记得对你讲过,成吉思汗取天下靠两个弟弟,一个神力,一个神箭。有神力的是我曾祖别勒古台,会射箭的弟弟就是合撒尔。
合撒尔家都是射箭手。他儿子曾在西征途中比武时在三百五十步外射中草靶。成吉思汗为这个壮举在箭靶处还立了块石碑呢。吉亚在外祖母家住过很久,她的箭法怎么会不好呢?”
几位客人听了连连点头。广宁王妃道:“马姑娘的箭法不错,只是骑术不是很好,不知马上怎么射箭,这已经很让我吃惊了。我原以为南方女子都是小脚,连走路也走不动的。”
马兮彤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