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兮彤说:”昨天夜里我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忽然看见窗外有黑影闪动。我持枪而出,给了他一枪。其余贼人吓得逃走了。“
王妃听脸上生气。”什么,还不止一个?你为何不出声召唤别人?“
“我一个人能对付。”马兮彤想了想说,“而且我听他们说话,他们是望海堂的,他们或许只是冲我来的,我怕他们会伤及无辜。”
“望海堂!”王妃气得脸色发白,“你没听错?”
“没有。”马兮彤道,“我刺死的那个人,我白天看了,确实是望海堂的,我认得他。”
吉亚王妃噔地站起身。“这还了得!他们竟敢夜入王府行刺!阿彤,你别怕。王爷今天就回来了。我会对王爷说,让他派兵去端了望海堂的老窝!”
马兮彤心想,广宁王可不敢对望海堂动手。不过,她还是谢了王妃。
到了中午,广宁王的人脉浩浩荡荡开进广宁府。城中容纳不下,大多数骑兵就在城外安营扎寨。
广宁王见到王妃后,没几句话,王妃真的提到了望海堂的事。广宁王立即命人叫马兮彤来。马兮彤来到广宁王的书房,里面只有王爷和王妃在。广宁王面色凝重,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
马兮彤行过礼后,王妃立即说:“阿彤,你说说昨夜的事,还有上回。”
于是,马兮彤就把上午对王妃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看你看。”妃忙不迭对广宁王道,“望海堂如此大胆,不把王府当回事。这回非把望海山像羊儿啃草一样过一遍!你快下令派兵吧。”
广宁王听了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开口道:“耶律炳有乃颜王爷撑腰,上回耶律志按我的命令去做才被杀,我本想发兵为他报仇,乃颜王爷却刚好派人送信,让我不要管望海堂的事。”
“上回是上回。”王妃气道,“这回可不一样,这回耶律炳都杀到王府里来了!”
“他们想来做什么?”广宁王问。
“当然是图谋不轨!”王妃道,“不管他们来做什么,敢这样进王府就该杀!”
“乃颜王爷那边不好交代......”广宁王轻轻叹了口气道,“望海堂正按乃颜王爷的意思在辽东继续囤粮,我一动望海堂,乃颜王爷必会怪罪我。”
“王爷一定要听乃颜王爷的命令么?”马兮彤在一旁问道。
“当然。“广宁王点点头,”虽然都是王爷,他是东道诸王之长,有权节制其他诸王,他就算问我征兵,我也不得不给。“
”那要是皇上也向你征兵呢?“王妃冷不住问道。
”这个......“广宁王忍不住瞥了一眼马兮彤。
“怕什么!”王妃见状道,“你不是早就什么话都对阿彤说了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广宁王脸上立即发红。不等马兮彤也脸红,王妃继续道:“我就问你,乃颜要是真的和皇上打起来,你帮谁?”
“这个......”广宁王又脸上犹豫,“东道诸王从来是一体,我理应按乃颜的命令做,他是东道诸王之长......”
“可忽必烈是皇帝。”王妃打断道,“整个汉地都听他的。你忘了,当年他和他弟弟阿里不哥争位,他有东道诸王支持,阿里不哥有西路诸王支持,两人的骑兵不相上下,在草原上打了足足四年。
开头双方对仗,谁也打败不了谁。可是每次打完,忽必烈有汉地供应粮草马具,只需在草原上征用骑兵。他弟弟却什么都要在草原上征用,各部落除了供给骑兵,还得供给粮草马具。慢慢地,各部落受不了,纷纷投靠忽必烈。阿里不哥越打越穷,最后只好投降。
这回要是乃颜和忽必烈相持不下,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个我知道。”广宁王把手一摆,“可这回不同。这回西路诸王也是帮乃颜王爷的,他已经和海都商量好,一起举兵。”
“皇帝在和林也有重兵,可以挡住海都。”王妃说。
“我看挡不住。”广宁王轻哼一声,“那木罕上回就没守住和林,还得乃颜派兵去支援。好了,打仗的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王妃急道,“我就是不想你和我妹妹为敌。”
广宁王眼睛一眯。“我要是帮皇帝,你就不怕我和真必为敌了?”
“啊......”王妃一时语塞。广宁王耸了耸肩说:“看见没有,我帮谁都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妃睁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