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侍女在她身上一通翻找,将她身上的钱和珠宝都拿了出来。
王道恩笑道:“姑娘身上的宝贝还不少,这些也是给翁帅的礼物。”
说着,他命侍女把这些钱和珠宝都给翁吉昂大人送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屋子。马兮彤又气又急,钱和珠宝没了不要紧,那柄匕首给搜走了,自己可怎么逃跑啊。
又过了一阵,她还在椅子里生气时,房门再次打开。
她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是个老道,就是抓住她的那个。而且这回她看清了老道的面容,不由心里一愣,这老道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可是究竟在哪里呢?
不由她多想,老道已经走到她面前,一开口便让她大吃一惊。
“毛道一他可还好?”
马兮彤睁大眼睛,使劲盯着那道人,忽然间,她认了出来。
“你,你是南知宫!”
站在她眼前的是阁皂山阁皂宗的知宫南道长。她记得几年前和道一路过杭州时,她生了重病,道一千里迢迢送她去阁皂山求医,那时的阁皂宗住持还是李宗师。
”难得姑娘还记得贫道。“南知宫捻须笑道,”武当山竹林一别也有数年了。“
南知宫的话让马兮彤又想起后来她和道一去龙虎山的事。道一为了救她,夜入天师府盗取龙仙芝,两人随后逃往重阳宫。符箓三山的众道士穷追不止,阁皂山派去追她的领头人就是这位南知宫。
想到这个,马兮彤不由深吸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南知宫凝声说:“上回贫道只是奉张天师之命追击毛道一和姑娘,请姑娘莫怪。这回贫道事先也不知道要捉的是姑娘,否则贫道绝不会答应。不过,姑娘造反,这也是大罪......”
“我明白。”马兮彤接口道,“我也不指望道长搭救。道长到底来做什么?”
南知宫点点头。“姑娘可知道毛道一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马兮彤干脆地说,“我和他早已分手。我也几年没见过他了。”
南知宫嘿嘿笑了。“贫道有点不信。当年毛道一千里送姑娘到阁皂山求医,还冒死为姑娘盗取龙仙芝,姑娘却说和他早已分手?”
“信不信随你。”马兮彤嘴唇一抿,“实话告诉你,他有了别的女人,于是就走了。”
南知宫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多打扰姑娘了......唉,我还以为毛道一绝不会离开姑娘,看来所谓情比金坚一说,只是世人妄想而已。”
说完,南知宫转身离去。
他刚一走,马兮彤不知不觉间眼泪流了下来。
是啊,谁会想到道一竟然和别人拜堂成亲了。马兮彤心中一阵刺痛,不由感到这样被抓了也不错。凭自己做过的事,官府肯定会处决她。说不定这个什么翁帅过一会儿就会命令把她就地砍头。
这样倒也一了百了了。只是,临死前,她还是想问一句道一,为什么要和箐儿成亲,有没有真正爱过她。
马兮彤正在胡思乱想,房门又一次开启。这回进来的竟然是她刚才想到的那个翁帅。她不由吸了口气,这人应该是来审问自己,然后下令将她处斩的。
果然,翁吉昂来到她面前,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干脆地说了。然后翁吉昂问她的出身和家世,她也毫不隐瞒。翁吉昂又要她坦白这些年是怎么造反,怎么和官府作对的,尤其是去过哪里。
“我去过的地方多着呢。”马兮彤一脸自豪地回答,“我先在广东造反,然后去福建造反,然后又去山东造反,然后去淮西造反,这回我又在浙东造反。
你看,我在这么多地方造过反,我是十足的大反贼,你快快将我斩首吧。”
翁吉昂听了眉头皱起。
“你这么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得先老实交代。”
马兮彤一脸不屑。“我都交代了啊。”
翁吉昂板起脸来。“不,你没有......你先说说,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得来呢?”
说着,窝吉昂摊开手掌。
马兮彤定睛一看,不由吸了口气,那是一只银手镯,自己一直放在身上,广宁王妃送的那只银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