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吧,反正到了行馆还得等陈先生,我估计得等个好几天,这儿离行馆也就七八十里路,我陪着她最多两天就到了。”
黄才义思考了一阵子,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从行馆到军营他们差不多花费了一天时间,回程的时候刚好在晚上,所以黄才义没做任何停留,当晚就带着尸体和黄才良回到行馆。
这个时候,那师徒二人早已离去,黄才义看见他们还给自己留了一些干粮。
从山脚到行馆的路很陡很窄,骡车上不去,黄才义只好将尸体解下来,然后自己背着走到行馆。
黄才良跟在大哥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尸体,他实在是害怕这尸体忽然间就醒过来。
二人将尸体带进行馆堂屋,打来水把尸体上上下下擦洗了一遍,这倒不是因为兄弟俩对尸体有多尊重,而是因为黄才义实在受不了那浓烈的血腥气。
擦洗完毕后,黄才义又检查了一遍尸体,看着尸体脸上的符纸,他不禁觉得好笑。
黄成志早年就教导过黄才义,说江湖上很多自称赶尸匠的,都喜欢在尸体脸上贴符纸,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这些人故弄玄虚地在主家面前表演一番,不过就是为了多拿几个钱,实则很多人根本不懂赶尸之法。更有甚者,都不知道封印气穴,以为贴张符纸就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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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结果就是要么带回去一具腐烂之尸,要么就是途中起尸。
黄才义以防万一,吩咐黄才良拿来辰砂和铁笔,按照七大血脉的顺序重新封印了一遍,最后才从堂屋里退出来。
与此同时的罗伍和黄才月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黄才月是因为生大哥的气,而罗伍则是因为尴尬。
“那个,才月,”眼见天色暗下来,罗伍实在忍不住,便说道,“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黄才月扭头看了看罗伍,说道:“算了,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再说,罪魁祸首是杨良俊,你用不着道歉。”
“嗯,我也有错,我不该由着良俊乱来的。”
“好吧,那就算你有错,我原谅你了。”
“对了,你哥说他是赶尸匠,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哥从来不说瞎话。”
“那你爹和你哥老是出远门,就是因为赶尸?”
“也不全是,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出诊去的。”
“哼,好个黄才义,这么些年原来一直瞒着我。”
“这不怨我哥,老黄家赶尸匠的身份本来就是秘密,我们祖上有规矩,不许外传。要不是我哥拿你当朋友,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罗伍听完心头一热,朋友?我们之间还算得上朋友吗?!从村里逃出来的这些天,罗伍和黄才义交流了很多,似乎从前的隔阂在一夜之间都很自然的消失了。但是罗伍知道,这不过是两人互相同情的结果,如果不是因为村里发生的事,他和黄才义或许老死都不会往来。
不过,对黄才月,罗伍有种别样的感觉。
以前他总和黄才月过不去,虽然他嘴上说是因为黄才义的关系,其实他知道并不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关注着黄才月,黄才月出现在哪里,他就想去哪里,然后他又总喜欢捉弄她,每次看见黄才月气呼呼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满足。
有的时候罗伍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明白了。
“才月,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咱们爹娘的仇得咱们一块儿报!”沉默了半晌时间,罗伍冷不丁的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这话算是说到黄才月心坎儿里了,她冲着罗伍笑了笑,说道:“谢谢。”
之后,两人在林子里歇了一夜,第二天又走了一整天,天黑的时候,两人才总算赶到行馆。
看着大哥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黄才月又想冲过去抱着他哭一场,又想扇他两耳光。
这段日子,黄才月过得很委屈,以前在家,她说不上过得有多娇奢,至少也是干干净净、无忧无虑。现在,她浑身臭熏熏的,一件衣裳穿了好多天,都快成抹布了,而最让黄才月生气的,是大哥居然想扔下她。
“姐,快来吃山芋,烤好了!”黄才良见姐姐的样子快要哭出来了,便赶紧从火坑中翻出一个山芋,递给黄才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