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凤蝶,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去叫醒她,轻一点还可能只挨顿骂,重一点可能又是一顿打,她实在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二哥才不管黄才月愿不愿意,见黄才月迟迟不动身,便伸手将黄才月往后推了一把。黄才月几乎一夜未睡,本来就有点晕晕乎乎的,经过二哥这么一推,她双脚没能跟上,一下子扑倒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碗碟全都掀翻在地。
凤蝶自然被吵醒了,她怒火朝天地一下子坐起来,正好看见黄才月狼狈地趴在桌子上。
“你要死啊!”凤蝶尖叫一声,顺手便将床上的枕头朝黄才月砸过来。这枕头是木制的,刚好砸在黄才月的手上,黄才月闷哼一声,捂着手蹲下来。
这时二哥在门外咳嗽一声,轻声说道:“凤蝶姑娘,该回去了!”
凤蝶极不耐烦回了一句“知道了”,便从床上爬下来。
黄才月忍着疼痛,赶紧起身给凤蝶穿鞋子,接着又是服侍她洗漱化妆,又是叠被子穿衣服的,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才总算搀着凤蝶走下楼。
谁知道凤蝶下楼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对着胖男人和两位官差又是陪笑又是行礼,连说了好几次“掌柜请留步”才走出门外。
黄才月扶着凤蝶进入车篷,自己却迟迟不敢进去,最后是凤蝶喊了一声,她才恭恭敬敬地在凤蝶身边坐下。
本来黄才月已经很累了,但是她坐在凤蝶身旁浑身一直紧绷着——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会招来一顿毒打。
好不容易回到院子,黄才月就感觉自己脱离了苦海一样。“妈妈”笑嘻嘻地送走两位官差,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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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一指,“快去,把昨天的衣裳洗了!”
黄才月点点头,默默走进柴房。
坐在熟悉的小板凳上,黄才月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一夜她像是过了一辈子,她甚至不敢去回忆昨晚上的种种。
此时黄才月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她觉得只要一眨眼,自己就会睡过去。但是她强撑起精神,开始搓洗第一件衣裳——她现在需要吃的,而认真干活就能换来两个馒头。
正洗着,忽然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黄才月扭脸一看,是柳叶。
看见柳叶她就像是看见了亲人,只觉得鼻子一酸,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但是黄才月拼了命地忍住——她要给人看的是装出来的软弱,而不是真正的软弱!
“柳叶姐!”黄才月笑着叫了一声。
谁知道柳叶的眼神刚落在黄才月的脸上,马上就失声叫了出来,“天呐,彩月,你这是怎么了?”
黄才月不明所以,她只看见自己的手被凤蝶砸得青紫一片,却看不见自己的脸此时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
“我怎么了?”黄才月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哪里受了伤被柳叶给看见了。
“你~~你是被欺负了吗?”柳叶放下手里的碗筷和布包,蹲下来捧着黄才月的脸看了又看。
黄才月一听,知道柳叶是误会了,便笑道:“哪有!柳叶姐,我只是伺候凤蝶姐,一宿没睡而已。”
“一宿没睡?你~~你一宿都和凤蝶在一起?”柳叶还是没能理解。
“呵呵,你想哪儿去了,凤蝶姐在房里,我和两位官差在桌子上趴了一宿!”
柳叶听完捂着胸口吐了口气,“那还好,那还好,彩月,你不知道,你出去一晚上,我担心了一晚上,就怕县太爷畜生不如,把你~~”
柳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是黄才月明白她的意思,黄才月拉过柳叶的手,笑道:“没有,放心好了,妈妈就是让我去给凤蝶姐当丫鬟。”
“嗯,没有就好。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带肉包子了!”
黄才月接过柳叶递来的碗筷,马上狼吞虎咽起来,趁着吃饭的时间,柳叶帮她洗了两件衣服。
两口热粥喝下,黄才月总算缓过一点劲儿,她一边和柳叶笑谈着一边在心里琢磨。
虽然昨晚上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黄才月转念一想,觉得并不完全是坏事儿。
黄才月想到,让她给凤蝶当丫鬟,绝不是“妈妈”一时兴起,更像是县太爷亲自安排的,因为县太爷要保密,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旁人应该是不能在昨晚进入那家酒馆的。
黄才月甚至能想象到凤蝶是如何在县太爷面前撒娇,让县太爷纳她为妾,或者得到别的什么好处,但是县太爷不答应,便折中许给凤蝶一个丫鬟。这一点从“妈妈”不情愿的表现中能看得出来,“妈妈”肯定是受到了县太爷或者黎伯的压力才答应下来的。
这样一来,或许就真如“妈妈”所说,只要凤蝶外出,她就必须跟着。也就是说,她以后将会有更多的时间跟外界接触了。
黄才月现在还想不出来该如何利用好这些外出的时间,但是有一点她能肯定,这其中必然有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