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其实离得还比较远,卓格图说目前两军主要还是对峙,很久以前就陷入胶着状态。m.yingzhicy.com说到底,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很难组织起物力和人力来展开一场像样的大战。而双方主要的死伤也都来自一些小股袭扰和械斗,当然,朝廷这边还有不少死伤其实是来自云南的瘴气和毒虫。
卓格图正滔滔不绝地给黄才义介绍着,不一会儿,哈儿鲁掀开帘子钻进了营房。
“卓格图,明天野山换防,你与我同去,顺便送十车粮过去,你安排一下。”一进来,哈儿鲁便吩咐道,黄才义听得出来,哈儿鲁的语气比先前紧张了许多。
卓格图领命,马上带着黄才义和韩子沫走出营房。
三人先是从粮队中点了十辆车,随后卓格图又给每辆车安排了5名护卫,除此之外,卓格图还找之前那位千户要了五十名士卒作为额外的护送队伍。
黄才义不解,问卓格图为什么都到了军营了,还要安排这么多护卫,难道野山离这儿很远吗?
卓格图摇了摇头,说野山并不远,半天时间就能到。只是粮草队伍从来都是两军袭扰的重点对象,所以才多加防范一些。
黄才义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懂,只是觉得气氛忽然一下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本觉得懒懒散散的军营当中,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肃杀的氛围。
也许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军营的头一晚上,黄才义一刻也没有睡着,不只是他,睡在卓格图特意给安排的皮褥子上的韩子沫也是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哈儿鲁和卓格图就忙活开了,他们呼来唤去各种人,做的做饭、整的整队,人们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却近乎完美地执行了哈儿鲁下达的所有命令。
黄才义看着这乱中有序的一切,不禁感叹这里的人跟韩雨伯手下的人完全不同。
就这样,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所有人的早饭便做好了,又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吃好了饭并列好了队,最后,在哈儿鲁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便骑上马朝着军营一角出发了。
跟卓格图所说的一样,所谓的野山离他们下榻的营房并不远,而且所过之处皆是己方营帐,大半天的时间,他们便看见一处平缓的山坡上列着几个整整齐齐的方阵。
抵达山坡后,一名身着汉人铠甲的壮年人便骑着马朝哈儿鲁跑来,黄才义听见那人说已经做好撤离准备,现在只等换防队伍到来。
哈儿鲁说换防队伍正在路上,应该马上就会到。
哈儿鲁的话音刚落,黄才义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便看见四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哈儿鲁这时微微一笑,朝先前那壮年人说道:“说曹操曹操到,贺大人,可以换防了。”
贺大人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扯过马头朝自己的队伍跑去。
接着,黄才义便看见了他人生当中最为震撼的一幕——只见身后不远处,四列队伍以骑马、行走的姿态而分为几段,像一条巨蛇般从远方游来。队伍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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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散的旌旗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猎猎作响,矫健的骏马在骑士的胯下跃跃欲试,因为被骑士拉制着而时不时发出响亮的叫喊声。而随着他们越来越近,附近的地面都跟着他们的步伐颤动起来。
而另一边已经列成方阵的队伍,则像水流一般由粗变细,他们同样走成四列,由一个一个的方块变成一条巨蛇朝着黄才义涌来。
两边的队伍都带着如雷鸣一般的踏步声,黄才义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随着这些声音而变得越来越快。
两支队伍将哈儿鲁的粮队夹在中间,引得粮车上的马儿嘶鸣不已,那些押运粮草的士卒不得不拉住马头才能制止它们的躁动。
此时的黄才义只觉得一股豪情堵在自己的喉头,以往那些挖坟的队伍、还有昨天送粮的队伍,在这数千上万的人马之前,变得是那样的可笑!
忽然,黄才义瞥见撤离的队伍中有人被抬着经过自己,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被抬着的都是一些病伤员,而在他们之后,还有一些马车,上面拉着一些同样用布匹遮盖着的尸体。
“巴胡大人!”黄才义忍不住大声叫出来。
那边哈儿鲁闻声望过来,正好瞥见拉着尸体的马车,于是他马上会意,走过去命令马车停下来。
在黄才义封印气穴的期间,先前那位贺大人因为队伍被打断而折返回来,他将哈儿鲁拉到一旁,两人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等黄才义封印完最后一人,哈儿鲁叫住了他。
“黄兄弟,你过来一下,贺大人想和你说几句话。”
黄才义恭恭敬敬跑过去,就看见贺大人正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草民见过贺大人!”也许是因为贺大人穿着铠甲的缘故,黄才义跑到贺大人身前时,竟然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