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挡在前面的武士等等让开道路,很快一辆战车便从让开的道路中间走过来。
站在车上的赵鞅此时身穿黑色盔甲,手里握着一根长戈,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大队甲士。
见此赵毋恤便下马,走到马车前面,向赵鞅稽首行礼道:“拜见父亲”
身后的翟族奴隶们,则纷纷跪在地上高呼:“拜见家主。”
“嗯!听说这些翟奴想要造反?”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算懂礼,赵鞅微微的点点头开口说道。
不过当他看见赵毋恤身后,孤零零的十几匹战马,以及战马马背上的马鞍的时候,他有些不高兴了。
赵毋恤看到他眼睛瞄到身后的战马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暗的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看他皱着眉头,指着赵毋恤身后的战马说道:“汝为何学这些卑鄙翟奴的单骑走马,作为一名大夫不学如何持戈驾车,却学这些卑贱末流,传出去让其他卿族如何看待我赵氏。”
看到他皱起的眉头,赵毋恤知道现在不是和他说什么车骑之争好坏的时候,毕竟赵鞅可是有名的暴脾气,而且刚愎自用,如果和他对着的话绝对没啥好结果。
所以赵毋恤低头向赵鞅拱手虚心的说道:“小子知错了,还望父亲原谅。”
“小君子年幼猎奇心多,见翟人单骑走马有些好奇,故一时手痒便要试试,还望家主莫要怪罪。”这时站在旁边的成何假惺惺的劝解道。
“额,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在场人心里暗暗的鄙视的看着他。
赵毋恤也被他的不要脸给惊到了,果然听到成何的话,赵鞅原本松下来的脸色,立马又绷紧了,只看见他看着眼前跪着的翟奴,他心里认为这些翟女的娘家人带坏了赵毋恤。
于是他对着武士下令:“将这些无君无父想要犯上作乱,还意图唆使三公子走歪门邪道的奴隶,全都押起来。”
”诺”
旁边的武士们,纷纷持戈就要将些翟人带走。
“慢!”
赵毋恤站了起出来,对他们说道。
“你想阻拦我?”
脾气火爆的赵鞅,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胆敢有勇气一个人阻拦他的赵毋恤。此时人都知道,赵鞅在强忍忍着自己怒火,都张眼看看眼前的少君子如何解释。
而站在旁边的成何也是满眼的心灾乐祸的看着赵毋恤,看他如何平息赵鞅的雷霆之怒。
只见赵毋恤整了整衣服以示恭敬,然后向赵鞅拱了拱手,开口说道:“父亲吾赵氏一族本乃是东夷人,信奉天命玄鸟,不知吾赵氏一族的崛起是否是从造父那一代开始的?”
“嗯的确如此,时穆王十七年,王西征昆仑丘,见西王母。然时徐国强,率九夷周西至河,穆王驰师救周,与楚联合伐徐,驱徐偃王至彭城以北。时吾赵氏祖先造父为穆王御,因驰师有功,被穆王封于赵邑,吾赵氏始于此也!”
赵鞅虽然对赵毋恤这个时候问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但是他还是仔细的叙述了一下。
他以为赵毋恤从小张于厩没人跟他说这些,所以作为父亲有必要给儿子说一下家族的光荣历史。
“善”
赵毋恤听完点点头又向赵鞅拱了拱手问道:“父亲,那我赵氏又是崛起于晋,身居高官享厚禄,成为晋君的卿大夫的呢?”
看到赵毋恤故意问这些问题,赵鞅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只见他将手里的长戈交给旁边的车左,然后双手扶着车厢说道:
“我赵氏能在晋国站稳脚跟,是因为赵氏的祖先先衰,在文公时期在文公处境避难,一直追随文公左右,并多次帮助文公度过困难。而在文公回国后,又为晋国的霸业兢兢业业付出自己的全部,故而在其逝去后,其子赵盾因其功劳,而获得卿位。”
“然”
赵毋恤拱了拱手
他接着说道:“吾赵氏先祖,造父在穆王危难时,驰师千里以救周此忠矣!先祖赵衰跟随文公十九年里风餐露宿,饱受颠沛流离之路,然不离不弃。后来文公继位为君,又忠心耿耿辅佐文公,使的晋国霸业持续百年,此亦是忠矣!
吾赵氏因忠而封,又因忠而兴,故我赵氏亦敬佩忠勇之士。
因而赵氏每逢危难之时,总有忠勇之士,匡扶于危难,皆因他们知晓吾赵氏忠君爱国,不愿忠勇之士血脉断绝。”
赵毋恤说道这儿,赵鞅身后及其旁边的家臣皆点点头。
这时赵毋恤画风一变,只见他满脸肃穆的对周围武士家臣拜了拜说道:“然仗义每多屠狗辈,今我赵氏能存续到今天,离不开桑下饿人、提弥明、献子程婴、公孙杵臼等起于微末之士。若是没有他们,何来吾赵氏?”
见赵鞅他们都低着头不说话,赵毋恤知道到事情有了转变急忙加了把火。
只见他抬头看了一眼成何开口说道:“今小子携数名甲士,驱翟奴为吾狩猎。然大夫成何不知为何在吾的时候,想要强取吾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