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兴源破产这件事情中吕鸿山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听着乔岳的话,唐宋的眉心皱了起来。
这么一个突然出现。自称是他父母故交的人真是跟表面上说看到这么单纯吗?
之前没有深想过。现在一想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以吕鸿山这样的身份如果真的要阻拦她和秦观止结婚。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况且……这一年多,她也没有从病房医生的口中听说过有母亲的故交前来探望。
所以。这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看着唐宋的眉头越皱越紧,乔岳停下了步子。在她的额头轻轻摁了一下。“不要想了,我会帮你查的!”
“嗯。”唐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心来。
“这件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我知道的。”
回去的时候,乔岳抱着睡着的糖糖。唐宋和阿姨走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完全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秦观止靠在四合院外面的大树上,指尖的烟头,明明灭灭。闪烁着腥红的火光。
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唐宋和乔岳他们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四合院。视线在唐宋的脸上拔不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暖和灿烂,陌生的叫他心惊。
秦观止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将烟蒂摁灭之后。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车子旁,启动了车子。
而在四合院内的唐宋突然往外面看了一眼。
“怎么了?”乔岳问。
唐宋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她刚刚居然觉得自己在外面看到了秦观止的身影,不过。随后她就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那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乔岳看着愣神的唐宋,眼神微微一沉,问,“晚上是住下来还是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吧!”
“糖糖要是知道你偷偷的走掉,明天早上又要闹了!”乔岳不着痕迹的说。
闻言,唐宋眨了眨眼睛,笑道,“岳哥哥什么时候喜欢用小孩子来做借口了……”
乔岳见唐宋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尖,“一直都想,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说你胖还是喘上了……”唐宋白了乔岳,不想去细想乔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乔岳只送到了门口,唐宋一步一步的慢慢往里面走,走在院子中央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台阶上面的秦观止。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修长的身影融在这沉沉的夜色中,像是一座雕塑。
情不自禁的,唐宋顿下了脚步。
两人的距离不足二十米,可唐宋却觉得两人像是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遥遥相望,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明明是空旷的院子,可唐宋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仿佛多呼吸一下,就会肝肠寸断。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观止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慢慢的走到唐宋的身边,身后撩了一下她脸颊边的碎发,低沉开口,“头发长长了!”
唐宋从光头慢慢的长到了披肩的半长发。
这一头的秀发,好像见证了她和秦观止之间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唐宋抿了抿唇,忍着鼻子的酸涩,轻声应了一声,“嗯。”
“不要离开我!”秦观止突然伸手扣在了唐宋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唐宋的额头,哑身道。
闻言,唐宋的身体一震,因为她从秦观止的言语间听到了悲伤和难过,甚至还有祈求。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男人脆弱的一面了,唐宋不知道,男人突然这是怎么了。
垂在两侧的手像是定住了一般,动也无法动,她连一个安慰的轻抚都做不到。
周围的空气越发的稀薄了,揪着人心口疼。
“别走,嗯?”
如果把男人刚才的话理解为口误,那现在的这句话就不能理解为是口胡。
唐宋的手指颤了颤,心口又紧又涨,酸酸涩涩的,都快要不能自已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大晚上的说这么脆弱的话,唐宋向来吃软不吃硬,她可以对秦观止的各种行为默许,无视,甚至是纵容。
但她还没死透的心忽视不了秦观止的脆弱。
这仿佛是男人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捧到了她的面前。
可今天晚上的惊吓远远不止刚才的这两句话。
秦观止的脑袋从唐宋的额头慢慢的蹭到了颈间,虚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唐宋闻言脚下一软,秦观止伸手将她捞在了怀里,“不要怕我,也不要推开我!”
“你……”唐宋之前还能佯装无所谓,可听到那句“妈妈的忌日”,就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