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之冷嗤,谁要跟你闹啊。
这么大一个人,也不能不管。
唐忆之犹豫了几秒钟,折回卧室,拿了手机,把霍容笙的号码从黑名单里调了出来,拨了过去。
“秦观止在我家,发烧了,你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霍容笙一愣,“他不是出院回家了吗?怎么会在你家?”
“我怎么知道?霍医生你最好是过来把他带走,不然我就扔在门外了!”
霍容笙想回一句“你扔吧”,又怕唐忆之真的把人扔出去,于是说,“好,我马上到!”
半个多小时候,霍容笙才到了,手里拎着医药箱。
一看到他手中的医药箱,唐忆之就皱起了眉头,“霍医生,你不会是打算把秦观止丢在我家吧?”
霍容笙呵呵笑了两声,说,“你们谈恋爱就谈恋爱,这么阵仗做什么,收留一下,他腹部受伤,伤口很有可能发炎了,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烧!”
说着,霍容笙就掀开了秦观止的衬衫。
唐忆之想走,可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步子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秦观止的小腹用纱布包扎着,但现在纱布已经被新鲜的血水浸透了,似乎还有血不断的在往外冒。
“他这是怎么回事?”
霍容笙一边熟练的拆解纱布,一边随口说,“前段之间他不是去江城找你,谁知道遇到了混混……莫名其妙的带了一身伤回来!”
闻言,唐忆之的眉头皱的越紧了。
原来,秦观止当时脚步僵硬的原因是这个。
只是这个人,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把她送到了酒店。
霍容笙低叹了一声,说,“本来,观止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作为旁观者,他这些年过的太苦了,我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
唐忆之的身份秦观止假装不知道,霍容笙自然也不敢暴露他们已经知道了。
“霍医生……”唐忆之欲言又止,但也没再说什么。
霍容笙自然也不知道怎么接。
直到将秦观止的伤口中心包扎好,霍容笙才听到唐忆之说,“把人留下吧!”
霍容笙把人挪在了沙发上,才站起身,看着唐忆之说,“十多年前,观止出国一次车祸,丢失了一些记忆,性情大变,五年前,唐宋出现之后,我隐隐约约又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秦观止,虽然他一直都不承认,但我看的清楚,他爱唐宋的程度,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如今,因为你的出现,又将观止从五年前的灾难中拉了出来!”
“霍医生,这么励志的故事,你是在哄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五年前,观止在找唐宋的时候中了王家的圈套,腹部中了一枪,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刀伤的位置。”
“后来,他和乔岳大打出手,在生意上斗的你死我活,曾经还被乔岳道上的人追杀!”
“追杀?霍医生,你在开什么玩笑?”
唐忆之不相信乔岳会和所谓道上的人有联系。
“我有没有开玩笑,一查便知。”
唐忆之沉默了,她想到了五年前那个夜晚,她去酒吧找秦观止的时候被杜彪带走。
那个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乔岳的身份,可后来被诸多的事情分了精力,所以没有去查。
现在想来,的确疑点重重。
唐忆之皱眉,抬眼看霍容笙,“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们好好的!”
回答他的是唐忆之的冷笑。
霍容笙离开后,唐忆之看着秦观止高大的身躯缩在窄小的沙发上,烦躁的移开了视线。
往卧室走了几步,随后又折了回来,扯过一旁的薄毯罩在了秦观止的身上。
这一晚,唐忆之睡的特别不安稳。
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五年前的,七年前的,甚至十二年前的……断断续续,混乱纷杂的梦。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伸手去摸杯子,摸到了一只空杯子。
唐忆之去厨房接水,回卧室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声压抑的“唐宋”。
端着水杯的手腕一颤,洒出几滴,水溅在了她的脚背,凉凉的。
冰凉的触感叫唐忆之的恍惚的神智清醒了几分,也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沙发上的秦观止。
犹豫了片刻,唐忆之往客厅的沙发走了过去。
秦观止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巴里不停的喊着“唐宋”,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子,整个人陷入了极端的痛苦。
看着男人的这幅模样,唐忆之握着水杯的手越来紧,心脏像是被人拧着一样。
可她站在那里,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冷眼看着秦观止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