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天然轻车熟路进了温凉的家,迎面就见到一个中年样貌的美丽妇人在饭桌前放置碗筷,一见温父回来后,就朝卫生间递去一个眼神。
都说老夫老妻心有灵犀,五大三粗的温父也没多说什么,扭身就走到浴室里关上门,不消片刻,里头就传出莲蓬头洒水洗澡的声响。
客厅的沙发上,贺天然双手板正地放在腿上,背挺得直直的,温凉在厨房里炒着菜,那中年妇人一开始没理他,自顾在厨房与客厅之间来来回回了好几趟,见到男孩这副紧张的模样,才一手扶着餐桌,一手插在腰上,问:
“你就是贺天然?”
男孩“唰”地站起身,忙不迭的又是点头又是鞠躬:“是我,是我,师母好!”
温母从头到尾打量了一次这个年轻人,贺天然浑身感觉像是**光扫描了一遍,寒毛都起来了。
“那瓶藏在阳台花坛下面的赖茅,是你送给温锐安的?”温母脸上挂着一点笑意,但是话里却满是杀气……
这句话把贺天然给整懵了,那瓶酒是某天温父留下几个徒弟吃饭,莫名其妙拿出来的,当时一共有三瓶,说是要小酌两杯,结果当天就喝掉了两瓶,
“啊,这个不……”
“咳~~”
贺天然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浴室里突兀地传来一声咳嗽。
“不……不上头,欸,师母,这个酒它喝了不上头,口感温润,也确实是我……跟几个师兄弟一起买来孝敬师父的。”
贺天然秉承着不能我一个人死的态度,企图将其他几个师兄弟也一道拉下水,但没想到却被温母一句话反杀:
“你们还一起喝酒了?几个人啊?喝了多少?”
贺天然:Σ(っ°Д°;)っ!!
“贺天然!你会不会来事儿啊?进来帮我端菜!”
这时,厨房里温凉的一声喊,算是救了贺天然一命。
男孩礼貌中带着尴尬地笑了笑,逃命似地往厨房跑去。
温凉双手环抱,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见到贺天然脸上还残留着被问傻了的表情,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现在厨房里的菜也做好了,火也关了,唯有抽风机还发出一点响动,没有要继续的迹象,贺天然眼带疑惑,温凉不疾不徐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刚弄好的土豆牛肉尝了尝咸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我们等个五分钟在出去。”
贺天然愣愣地“啊”了一声,就听客厅中,传来了温母对温父的一顿数落,说什么你肝不好,还要偷着喝酒,甚至还把你徒弟带上,真是长本事了之类的话语,而在这一顿暴风骤雨之下,平时雷厉风行的温父竟是一声不吭。
已经被吓到傻的贺天然听着咽了咽口水,他看着温凉,心有余悸道:“我终于知道你的强势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很强势?”温凉歪了歪头,貌似人畜无害地确认道。
“不不不不不,我用词不当,是爽朗独立,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贺天然搜肠刮肚,立时改口。
温凉嗤笑一声,没再去计较这个。
“我妈有轻微的洁癖,一般我爸训练完出了汗都要去洗一下才能吃饭,我去给你拿块干净的毛巾,你也去冲下凉,你冲完出来,估计我妈脾气也就消了。”
“啊,好。”
两人走出厨房,贺天然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洗了洗,当他擦着头发出来时,温凉一家三口已经坐在了饭桌上有说有笑,好像刚才那一段吵嘴,只是在他们的日常生活里,平平无奇的小事。
“来小贺,坐这来。”
温父一指身边的座位,贺天然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安分坐下。
“老婆,这个小子就是我跟你说的贺天然,从前跟我们小凉就是一个高中的,后来被小凉带来跟我学拳击,现在读了大学,两人还在同一个学校。”
“嗯,刚才我问过他了。”
温母抬眼一瞧贺天然,给自己女儿夹了口菜,继续说道:
“小贺啊,你以前是不是在学校里欺负过温凉啊?”
“啥?没……没有啊,师母,您这话从何谈起啊。”
“妈!”
听到这冷不丁一句,贺天然赶紧解释,就连温凉都在旁劝阻了一句自己母亲,温父一脸茫然,默默刨了口饭,问道:
“老婆,你怎么会说这个话?我看这俩孩子的相处,也不像是闹过矛盾的样子啊。”
温母的眼神在饭桌上扫视着众人的表情,私下里不为人知的瞪了一眼自己粗线条的老公,最后脸上笑了笑解释道:
“小贺你别误会啊,当初温凉死活要回重庆参加高考,阿姨就挺纳闷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异地考生回户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