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决明有点纳闷,按理说,贺天然这档子事儿,胡岳应该是最感兴趣的那么一个,怎么今天忽然就蔫了呢?
片刻后,蚊帐中胡岳关掉了手机,只听从他那头,传来这样一句有些煞风景的话:
“贺导儿……我觉着吧……你这样朝三暮四的……不太对。”
这话让原本就安静的寝室更加是落针可闻,蔡决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带着贺天然都觉得意外起来。
“胡秀才,你没事儿吧?这种话是你说的?你不是说你最讨厌黎望那种正人君子了吗?你不会是嫉妒别人贺导儿吧~”
蔡决明惊讶叫嚷起来,或许胡岳这句话也是憋了很久才说出口,他听到朋友的诧异,立马是激动的反唇相讥:
“什么呀,我讨厌的是黎望的处事方式,本来我们讨论美女他想加入,却硬要摆出一副拘谨的派头,都他么是下里巴人,装什么阳春白雪!什么叫这话我不能说?我胡岳是‘色而不淫’,不是色中饿鬼好吧!讨论有尺度,做事有规矩,君子和而不同,这话我一早就说了!”
蔡决明的话明显是戳到了胡岳的痛点,那一张嘴顿时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起来,这让寝室里的其余二人都听傻了。
“而且什么叫嫉妒啊?这话我是真拿贺天然当朋友才说的好吧!平时下半身思考多了不会用脑了是吗?别人温凉在海边说得清清楚楚的,这下他又弄出另一个女朋友来,你让别人一个学表演的女生,脸往哪儿搁嘛?要是真的贪上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女孩也就算了,可别人温凉显然不是啊!”
说到此处,胡岳觉得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索性就将剩下的想法全部说完:
“贺导儿,我今天可能真的是被你刺激了一下,有些话,可能会有点难听,但我拿你当朋友,大家现在也住一个寝,所以我一定要说。
大家平时讨论美女,男人嘛,与生俱来的天性,没什么可避讳的,你跟谁在一起,也是凭自己本事,但是如果你要玩弄别人感情,这一点,我胡岳是真的看不惯!”
对于胡岳的滔滔不绝,贺天然还没反应呢,蔡决明就率先跳脚了。
“嘿,你个鳖孙,你也知道别人是凭本事啊?你看不惯你憋着不就好了?被刺激?你被刺激个嘚儿啊!又不是你在谈恋爱!滚!”
“不是你问我为什么沉默的吗?”
“我问你你就说?你是我儿子啊?”
眼看着二人马上就要翻祖谱了,贺天然赶紧发话:
“好了好了,还能不能让人睡大觉了?蔡爷仗义,你少说两句,胡秀才也是,我懂你意思,你够朋友,所以让我把事情慢慢处理完好不好?”
这话一说,两个吵架的人也自讨没趣,只是胡岳也不知是在犟个什么,估计是觉得没面子,末了自己给自己垫了句话:
“那是你的事儿,不用给我们什么交代。”
蔡决明就看不惯他这德性,忍不住讥了一句:
“嘿,你小子来劲是吧?!”
眼瞅着又要吵起来,贺天然这下是睡意全消,今天已经够他烦得了,身边这两个卧龙凤雏也没让他休息一会,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不住哀求道:
“爸爸们,两位好爸爸,我求求你们消停会吧,我今天他么的人都麻了,就想躺一会,现在硬是被你们扯起来聊天,这合适吗?”
蔡决明真的是那种地道的捧哏,配合一口京腔,什么话都能接:
“哟,贺导儿,怎么的就麻了呢?说说呗~”
胡岳这时也不犟了,躺在被窝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说话,也不睡,就等着贺天然发言。
“艹!”
贺天然骂了一句,他差点被这两个极品给气哭了,现在睡是睡不了了,他心下一横,看了看这两牲口,“唠唠?”
“唠唠就唠唠!先等会!”
蔡决明像是生怕贺天然后悔一样,他赶忙附和,摸索着下床找到烟盒,抽出两支烟,很是利索的一人散了一支。
胡岳刚才还五脊六兽端着个样子,现在是脑袋支在床沿上,嘴里叼着烟,床下蔡决明给他点着火,美美的抽上了一口,样子像极了一个瘫痪。
贺天然越看越气,他也抽了口烟,怒道:“他么的,这口烟下去,谁都甭想睡!”
“不睡!”
“来!”
槽尼玛……
贺天然这个气啊,他率先点名发难:“胡岳!”
“怎么滴?”
“老子都稀得说你,你说你看不惯就不惯,少他么跟我拽词儿,我还需要你搁这儿跟我讲道理?你就直接说兄弟我能不能处,不能处我现在马上就去外头旅馆过夜,明天就直接跟宿管说换寝!来,就一句话,你说。”
见贺天然动了真格,胡岳缩了缩头,畏畏缩缩道:“这不是……你还没处理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