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没话,一个呼吸后,贺盼山才继续道:
“看来,你们之间经历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啊……但爱情不等于婚姻,你明白吗儿子。”
“嗯……爸,我懂你的意思,不过在感情这方面,我是完全信任艾青的,婚姻固然不是终点,但对我俩来,它是对爱情最完美的升华,我们都想携手去见证那一刻,我很确定我们对彼茨心意。”
贺盼山停顿了一会,他能从无数的角度去反驳儿子的这席话,甚至是以身举例,但话到嘴边,又不出口了。
因为好像,儿子所的,才是对婚姻,对爱情,最好的定义。
他是正确的,但往往正确的事,是最让人不愿意去相信,去面对的。
成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想要达成一个目的,能走的路有很多,捷径也很多,可唯独只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才会充满了曲折,只因它的结局最为光明,所以过程才会倍加煎熬。
总有一些被现实上过了课,忍受不了痛苦而知难而湍过来人对你,现实是现实,正确是正确。
他们企图把此一分为二,为自己面对现实时的无力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然后以“经验”为名,加以人情世故,教导那些初入社会,满腔热血与纯真的后进者,当这些新人成为了自己的模样,他们心里就会产生出一种人生导师般的侥幸心理。
仿佛,他们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或者,不能称之为“错”。
贺盼山知道儿子成长在他跟白闻玉这样的环境之下,是非常明白那些不言而喻的道理的,可他依然把这种对爱情纯粹信念出了口,这就证明他确实是遇到了可以孤注一掷的人。
思索之下,贺盼山换了个角度,道:
“我记得我对你的承诺,但儿子你得知道,这不是什么交换的条件,如果你跟曹真心相爱,我巴不得你们百年好合,更不会刁难你们,我是很喜欢曹的,等到几年之后,就算你不提,我也会主动帮你们操办,所以你现在拿出这个承诺来,是不是有点……急切?或者你把我看得太严格了些?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你似乎瞧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承诺,因为你用这个来跟我谈的话,我是可以满足你很多愿望的,比如你不想听从我的安排,想要自己创业或者去干一些别的,哪怕你单纯地想要花酒地,纸醉金迷一番,我都可以给你好几年的时间去让你去满足。
你学了好些年的金融,应该算的清其中的利弊,所以与其把一件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提前,还不如想一些更加利好自己的条件,你认为呢?”
“……”
贺然听着听着,嘴角都咧开了,自己这个父亲啊,还真是……
魔鬼。
对方半没听见儿子的回应,主动问道:
“怎么了,不相信你老爸啊?”
“不,我相信您,但是爸,你知道我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出来,老爸都满足你。”
“希望您身体强健,长命百岁。”
“嘿,出息!”
电话里的贺盼山乐不可支,他开心于儿子没有被这些条件所诱惑,也高兴他罕见地出了这样的话,即便这其中调侃的成分居多,但欢乐的笑声还是隔着电话传到贺然的耳中,贺盼山笑骂道:
“你子,实话!”
“我想跟艾青结婚,我想跟她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不想步您与老妈的后尘,而我现在正在一步一步实现它。”
贺然没有犹豫,这句话很直白,从某种意义上来,也刺痛了贺盼山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只是这一次,父子两人却少了以往的那种火药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叹息着道出一句:
“打个电话给你母亲吧,听一听她的建议,我想她也会喜欢艾青这个孩子的,尽管我大致会猜到她会怎么。”
“怎么?”
贺盼山缓缓道:
“她应该会先问你我的看法,你就跟她,我这边不置可否,甚至是有点借着家大业大的理由来刁难你们,然后她会让你描述曹的为人,你按实就行,只是这个时候你就无心补充一句,你老爸我觉得曹很像年轻时候的她,话到这里,点到即止就好,她不会在电话里给你答复,但她今年肯定会抽空回趟国见你们一面,最后她会来找我,到那时,我们会一起给你答复的。”
贺然听得怔怔出神,对于父母感情的细节,他知之甚少,双方也很少提及这方面的往事,所以贺然大多也只能从王妈的嘴里知道个大概,可这番话听下来,他发现这两个人,起码就他父亲而言,还是很了解白闻玉的。
能够做到理解自己的伴侣,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分道扬镳的结局,这多少对贺然起到了引以为戒的作用。
“我知道了,爸……谢谢。”
“呵,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谢谢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