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年过去,温凉还是那样,但贺天然却变化很大,不管学业与事业上的顺遂也好,还是经历过的人与事也好,这些都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让他逐渐开朗,自信。
可眼下当初的人,说出了当初自己最怕听到的话,这多少还是激起了贺天然一点久违的阴影。
他习惯性地默不作声让一旁的温凉心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倒不是因为怕碍于贺天然的身份,自己会惹怒金主。
只是纯粹的,没来由的心底里响起一个念头——
我不应该说这种话的,特别是对他
这种情绪里掺杂着慌张后悔愧疚,温凉不明白,为什么见到贺天然这样的沉默不语,自己的一颗心竟是有了几分疼痛的感觉
但尽管如此,这对初识的年轻男女,谁都没有拉下脸来,为刚才自己的言语道歉。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偶尔端起酒杯来喝上一口,随着舞台上的乐队一个一个地表演完毕,温凉站起身,生硬说道:
你让一让,我要去下面候场了。
贺天然默默让出一个身位,温凉抬步走出卡座,离开的时候头也没有回转一下。
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抬起酒杯,摇晃着其中昏黄的酒液,无奈感叹着:
还真是一匹野马啊
这种独饮的情景没有持续多久,陆an回来了。
两个男人之间相处起来就没有那么多顾虑,陆an先是问了一下贺天然是怎么跟温凉认识的,贺天然简要说了说前几天拍摄的事,便好奇起当初他们乐队的事儿。
这话题就有的聊了,陆an说起他们的乐队叫terestg,是他当初在大学城那边开分店,特意成立的驻场乐队,当时算是在大学城那块很有名气的了,而在得知当时贺天然也在大学城读书时,就问他有没有来看过演出。
贺天然只答自己当时对此没有太大的热情,不过这个乐队的名字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可惜了,如果当时贺导能好奇来看看演出,没准能早认识温凉几年。
陆an开着玩笑,贺天然只是笑笑,没接茬。
贺导,问你个事儿啊,如果可以的话,你跟哥哥说句实话。
在一杯酒下肚之后,陆an忽然正经了起来,叔都变成了哥。
贺天然的身子不由前倾,原本翘着的脚也放下来,摆正坐姿。
陆哥,你说,什么事啊?
阿凉是不是有求于你什么事儿啊?
贺天然迷糊了,说道: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们乐队就像家人一样,我把温凉当妹妹一样看待,你可别骗我喔。
真没有!
陆an盯着贺天然的双眼,在反复确认这个回答后,顿时放松了下来,笑道:
啊,这就好这就好,我看这野丫头这次又是卖车,又是带男人来,感觉有些奇怪,所以就不免好奇多问两句,来来来,贺导喝酒。
贺天然拿起酒跟他碰了一下,饮过之后,就听陆an继续道:
温凉她大学时,我时常会看到她的朋友来捧场,后面熟悉到我都认识了,可自打她毕业之后,我们乐队解散,我就再没见过了那几个人了,也不知道是你们这个圈子大家都忙,交了新朋友没时间带来见见,还是说人心叵测,不好交朋友,总之,贺导儿你还是我印象中,温凉近几年唯一一个单独带来的新朋友。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不,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男的,你应该是第二个
陆an这个大喘气儿直接让贺天然礼貌性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因为那天是我们乐队解散,所以我记得清楚,不过后来我也没见着,以为是温凉刚谈的男朋友,哎呀,我说你们做这行真是,谈个恋爱都遮遮掩掩的
你说的那人不会也是我吧?
随着陆an的补充,贺天然心中一下就联想到了中午胡岳说的话,但陆an作为乐队成员,从始至终都没见到面,仅仅留着一个印象,知道的肯定不多。
咳,温凉艺人的身份,这种事肯定是不好公开的,正常对了陆哥,温凉在你这儿唱歌多久了呀?
陆an边想边答道:
那你要这么问的话,她从大一开始每周都会来我在大学城那边的店里唱几天,反正跟你们年轻人玩乐队,我也开心,至于毕业之后,每年都会来个五六次,七八次的样子,一般都是在进组之前或者杀青之后,当是她奖励自己一样。
因为她喜欢唱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