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顺利买下来后,因为设备暂时还不能到位的缘故,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的吴超越也重新闲散下来,也这才抽出时间,再次跑到外洋码头上去了解工人的学习圣经情况。
码头上的事已经不用吴超越操心了,有了上海各大帮会的配合,洋神父们在码头上的传教工作进行得比吴超越想象的还要顺利,码头工人每次登船劳作前背诵一段时间已经成为常态,还出现了一些佩戴十字架的码头工人和帮会打手。吴超越看在眼里,心里也马上又生出了怂恿洋神父建立教会学校的心思——吴超越不介意做一个帮助西方文化侵略中国的小帮凶,但是在做小帮凶的同时,良心还没被狗吃光的吴超越还是想多给同胞争取一点附带的好处。
注定是缘分,上次吴超越刚生出怂恿洋人建学校的心思,马上就碰上了差点和自己合法滚床单的周立春女儿——吴超越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周秀英。而这一次竟然也是这样,吴超越才刚想去找洋神父谈谈,脚步刚动间,前方的人群中却又出现了周秀英那苗条的背影,刚开始吴超越本来不想找麻烦,可是又注意到周秀英那双修长美腿时,在这方面不是很君子的吴超越难免又有一些心痒,忍不住走到了周秀英的身后,开口打了一个招呼,道:“世妹,你怎么还没回青埔?”
听到声音的周秀英惊讶回头,可是看清身后的人是吴超越时,周秀英的俏脸上顿时如罩寒霜,还重重的哼了一声。吴超越也不介意,又微笑说道:“别这样,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别老是记在心里。不管怎么样,从源叔那里说,我和你始终是世兄妹,见面打个招呼,不奇怪吧?”
“招呼打完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周秀英终于开口,表情也依然十分冰冷。
吴超越最不喜欢周秀英的就是这点,抬腿本来想走,但脚步刚动间,吴超越却又想起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世妹,有件事说在你心里,我打算在城北建个纺织厂,上次你爹不是说青埔那边闲散劳力很多吗?你和你爹说一声,如果他愿意,到时候我可以雇佣他的同乡做工人,待遇不会比在码头装货卸货差。”
吴超越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刘丽川手下的工人光是码头的生意就忙不过来,为了雇佣工人方便,也为了做个顺水人情给自家的得力打手刘丽川。结果让吴超越颇意外的是,周秀英听到了这话后,竟然露出了诧异神色,问道:“纺织厂?你在城北那边买土地,不是想搞什么织布染布的作坊吗?怎么又变成什么纺织厂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开作坊的?”吴超越惊讶问道。
“我听源叔说的。”周秀英如实回答,道:“源叔前天和我爹一起喝酒,说了你在城北买地建作坊的事。”
“消息还真灵通。”吴超越笑笑,没有介意刘丽川的大嘴巴,又随口说道:“作坊和纺织厂是一个意思,都是雇工人纺纱织布卖钱,因为这个纺织厂是我和洋人合伙搞的,所以才故意叫作坊,免得被外人知道了麻烦。”
周秀英似懂非懂的点头,虽不明白为什么叫作坊就可以避免麻烦,但又不想和吴超越过多纠缠,随口说了一句我会告诉爹,然后就主动走开。而吴超越耸耸肩膀后,也就径直去找洋神父商量建学校的事去了。
吴超越主动要求优先雇佣青埔闲散劳力虽然是一片好意,但吴超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差点和他合法滚床单的周秀英虽然把他的话转告给了周立春,可是周立春反复追问了具体详细后,不但没有考虑接过吴超越主动递来的橄榄枝,相反还马上跑到了县衙,把吴超越和洋人合伙建厂的消息告诉给了老吴家的死对头袁祖悳!结果这么一来,袁祖悳马上就是欣喜若狂了。
“真的?”袁祖悳难以置信的惊喜追问道:“消息确切不?吴家那个小崽子在城北买土地,不是要搞什么作坊,是要和洋人合伙建洋工厂?”
“应该不假。”周立春如实答道:“是那个小崽子亲口对我女儿说的,还想让我帮他从青埔雇工人。”
袁祖悳已经见过周秀英一次,还道之前出了名喜欢眠花宿柳的吴超越是垂涎周秀英的美色,为了讨好周秀英才无意中说漏了嘴,所以袁祖悳也顿时更加欢喜,拍案说道:“好!好!本官这一次终于可以报上次的一箭之仇了!吴阿爽,你死定了!”
“县尊,你有办法整倒吴阿爽了?”周立春惊喜问道。
“当然。”袁祖悳得意说道:“立春,托你千金的福啊,这才本官总算是拿到扳倒吴阿爽的铁证了。这条老狗的宝贝孙子,又是在码头上帮洋人传播洋教,引诱工人信洋教信耶稣,又是帮洋人买租界旁边的土地,和洋人合伙建洋布厂,有暗助洋人扩大租界之嫌,本官只要把这些写进折子,参他一条纵容子孙勾结洋人骗买田地之罪,就足够扳倒他了!”
周立春听了大喜,忙问袁祖悳何时行事,袁祖悳则一边拿起毛笔,一边狞笑说道:“什么时候动手?当然是现在!恩师已经来信催促过我赶紧收集吴阿爽的罪行证据,我现在就写折子送到苏州,恩师肯定会派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