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拔除掉了太平军的暴露火炮后,吴超越再一声令下,吴军火炮马上就集中火力,猛轰太平军的营地北门。太平军的营门是用上好松木制成,坚固得连斧头都很难砍断,然而在苦味酸炮弹面前,坚固的营门却又象纸糊的一样脆弱,吴军火炮只一轮齐射,太平军大营的北门和营门上的横楼就直接被轰成了木屑状态,躲在横楼上的太平军士兵无一生还,全部被活生生炸飞震死,营门两旁的栅栏也大片破碎燃烧,惟有太平军昨天才连夜修筑的羊马墙还能勉强保持完整,即便被垮了一些也仍然还能发挥御敌作用。
见此情景,石达开的脸色当然是更加铁青,然而吴超越却果断下令停止开炮,把来到湖北后新提拔的营官黄伟杰叫到面前,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又派人给钱威传令,让钱威迅速调整炮角等候开火命令。
看到一个营的湖北新军大步出击,排列着整齐横队向着已经被直接轰碎的营门杀来时,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的石达开先是一楞,然后马上面露喜色,知道吴超越是过于轻敌贪功想要立即杀进自军大营,又想都不想就让大声传令,让躲藏在后方避弹的太平军将士冲锋上前,抢占营内工事和补强羊马墙防线准备迎战。
再接下来,一度还以为吴超越是过于轻敌的石达开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当黄伟杰带着一个营的湖北新军开拔到距离太平军大营只有里许的位置时,黄伟杰一声令下,湖北新军立即停止前进并全部蹲下。然后还没等石达开和太平军将士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吴军后膛炮已然再度整齐怒吼,把炮弹尽可能打到太平军营内道路的两侧,苦味酸炮弹猛烈爆炸间,躲在地堡、沙石车和羊马墙背后的太平军将士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马上就被直接炸死震死甚至活生生闷死,还有许多身上着火的太平军将士惨叫着冲出隐蔽处,四处乱跑满地打滚,结果不但没能熄灭身上的苦味酸火焰,相反还引燃了更多的营中军帐,给太平军营地内增加了更多混乱与起火点。
吴军火炮继续轰鸣的时候,黄伟杰军也已经抓紧时间用小铲子在阵地前方和两翼挖掘起了单兵掩体,同时一直躲藏在二线的吴军臼炮也在炮营士卒的推动下突出阵地,迅速向前赶往前方与黄伟杰军会合。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情况,石达开虽然很是不明白吴超越为什么之前没有动用这些怪炮,可光是看到臼炮那恐怖的口径,石达开就明白这种武器的炮弹威力肯定更加非同小可。
“是否出兵反击?”
石达开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旁边的胡以晃已经迫不及待的嚷嚷道:“翼王五千岁,别这么光挨打不还手,得派支军队去冲一冲,不然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右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攻破!”
石达开不吭声,只是用眼角余光瞟向了左营——太平军大营的正门是西门,左营面向长江最不容易受敌,正适合抽调兵力出营作战。而再稍一盘算后,石达开马上就下令道:“给陈玉成传令,叫他率领本营人马出战,迂回攻打清妖前军的侧翼!”
“翼王五千岁,是否有欠考虑?”旁边的曾锦谦赶紧提醒道:“陈玉成一出击,他的诈降就会马上暴露,超越小妖就不会铁了心猛攻我们的营地到底了。”
“锦谦先生,你知道本王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石达开苦笑答道:“本王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用诈降计把超越小妖骗来猛攻我们的营地!早知道超越小妖的火炮有这么厉害,本王是说什么都不会和他在陆地上正面决战!”
曾锦谦惭愧的闭上嘴巴,石达开则一边重复命令,一边派人传令水师,让太平军水师不惜代价的猛攻吴军主力营地和铁索防线,围魏救赵替自己这里分担压力。同时石达开还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但愿超越小妖看到陈玉成是诈降自行退兵,不然这一战,本王还真没多少把握。”
命令送到左营,早已集结侯命的陈玉成倒是毫不犹豫,马上就带着所部兵马出营,向右方西面迂回赶到北营外参战,身为陈玉成部下的丁汝昌当然也有跟随出战,然而往常一遇战事就兴奋异常的丁汝昌这一次却不再那么的激动难捺,相反眼前所闪动的,还全是吴超越亲手送给他那支饱含纪念意义的珍贵手枪,耳旁所回荡的,也全是同乡刘铭传的怒吼,“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就把丁兄弟你用命换来的东西抢了?丁兄弟,难道你的命就只值二十两银子?!”
“跟错人了。”丁汝昌情不自禁的在心底低语了一句。
看到陈玉成率军冲击自己的前军侧翼时,原本还多少抱有一点希望的吴超越当然是大失所望,苦笑摇头,然而吴超越也没有生气,还在心底说道:“不愿跟我随便你,但你也要给我争气点,别死在这里,以后多替我杀些满清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