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二心?好一个绝无二心!”
咸丰大帝一听笑了,笑得还无比的狰狞,直接问道:“奕訢,朕问你,你和湖北巡抚吴超越吴爱卿,是什么关系?”
“吴超越?”鬼子六又懵了,打破脑袋也不明白咸丰大帝为什么会提起吴超越,但是这个时候鬼子六当然不敢说半点假话,只能是老实回答道:“回禀皇上,臣弟与吴超越只是认识,关系平平,曾经带着他到大沽口和洋人谈判,后来他在江苏按察使任上时回京述职,又和他见了一面,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联系。”
“好一个关系平平!”咸丰大帝笑得更狰狞了,又问道:“那朕问你,吴超越担任江苏按察使时进京述职,到你的王府拜访,你是否曾经坚持要留他住下?”
“有这事。”鬼子六坦然点头,说道:“当时臣弟因为和吴超越有旧,又赏识他的才干,就邀请他留在臣弟的家中住下,但吴超越拒绝了。”
“那吴爱卿如果当时答应在你家里住下,你又打算和他说些什么?”
咸丰大帝狞笑着问,又说道:“还有,你说你很赏识吴爱卿的才干,但后来几天,肃爱卿和载爱卿他们力劝朕破格超拔才干出众的吴爱卿时,你当时身为军机大臣,又为什么一言不发?这象是在赏识吴爱卿的才干吗?”
鬼子六一听想哭,心说皇兄你还真是疑邻盗斧啊,官场上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外官进京住在谁家里,就代表和谁的关系亲密,吴超越不给我这个王爷面子,他想当湖北巡抚我当然也不会给他面子,这点想想就知道啊。
这样的实话鬼子六当然杀了头都不敢直接说出来,被迫无奈之下,鬼子六当然是只能随口鬼扯,磕头答道:“回皇上,臣弟当时觉得吴超越虽然才干出众,但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就没赞同让他出任巡抚。就现在看来,臣弟当时错了,肃中堂他们才是对的。”
“亏得你当时错了,更亏得吴爱卿当时谨慎,没住进你的家里,不然的话,吴爱卿恐怕现在就得陪着你一起人头落地了。”
咸丰大帝狞笑嘲讽,又问道:“朕的好六弟,朕再问你,今天白天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和柏葰一唱一和的怂恿朕撤换湖广总督?柏葰为什么要一再向朕推举让你的岳父老泰山桂良出任湖广总督?还有,朕派人去抓你的时候,柏葰为什么偏巧都和你都在桂良的家里?还跪在你的面前,脸带泪痕?!”
百官哗然,鬼子六却是欲哭无泪,答道:“回皇上,臣弟今天建议撤换湖广总督,是因为湖广总督花沙纳病势沉重,担心他有什么意外,误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啊!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都是巧合,真的都是巧合啊!”
“好个巧合,好个为了朕的江山社稷。”快气疯了的咸丰大帝再度狰狞大笑,突然说道:“六弟,恐怕你真正为了的东西,是湖广的兵权?然后再用湖广的军队,办你想办的大事吧?”
“兵权?办大事?!”
百官再度喧哗间,鬼子六也几乎都快被吓疯了,惨叫道:“皇兄,臣弟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染指湖广的兵权啊!还有,臣弟能办什么大事,又敢办什么大事?”
“那你为什么要通过桂良笼络吴超越爱卿?笼络收买出了名能征善战的吴爱卿?还告诉他,你要托付给他大事?”
咸丰大帝声音阴冷的问,结果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也马上个个脸上变色,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用老丈人掌握目前中原兵力最为强大的湖广军队,再收买笼络最能打的湖北巡抚吴超越,外结强援,内里还有柏葰在军机处呼应,鬼子六再突然动手,光明正大匾额下的位置,就有很大希望换人了。
“冤枉——!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什么时候通过桂良笼络吴超越了?又什么时候告诉吴超越,我要托付给他什么大事了?臣弟冤枉,冤枉啊!”
鬼子六撕心裂肺一样的嚎叫间,咸丰大帝也终于让安德海当众亮出了那道要命的字幅,狞笑问道:“六弟,看清楚了,这幅字是不是你的亲笔?是不是你的印章?”
“能托大事?!”
文武百官有不少人都惊讶得直接喊了出来,鬼子六则是张口结舌,凝视了那幅字半晌才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臣弟的字,但臣弟想不起什么时候写过这幅字了,还有,这幅字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这里?”咸丰大帝狞笑说道:“当然是因为你让桂良把这幅字赏赐给吴超越,吴爱卿不敢收,又对朕忠心耿耿,就赶紧用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交给朕了。”
咸丰大帝的话还没有说完,鬼子六就已经瘫在了金銮殿上,在场的文武百官则个个脸色苍白,面面相觑间无不心中惊叫,“恭王爷真要谋反?”
“怎么不说话了?”咸丰大帝拍起了伪龙案,怒吼问道:“朕问你,你把这幅字送给吴爱卿,是什么意思?要把什么大事托付给朕的吴爱卿?!”
“没……,没……,臣弟……,臣弟不敢,不敢……啊。”
百口莫辨间,鬼子六突然脑海中一闪,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