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又向骆秉章挑起了大拇指,然后才问道:“王金魁看了书信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的干掉石达开来投我们?”
“那个贼子肯定没这个胆量,他的实力也不够。”骆秉章微笑着说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的话,估计他连找石达开对质的胆子都没有。他最聪明的选择,应该是……。”
…………
泰安府一直被清军牢牢掌握在手里,骆秉章派出的死间走泰安府大道南下,轻轻松松就赶到了石达开军目前所驻扎的兖州,然后死间又冒充王金魁的亲戚,顺利见到了不是很被太平军诸将待见的王金魁,表明身份后呈上骆秉章的劝降信和伪造的石达开书信。
效果惊人的好,以己度人之下,王金魁不但立即相信了石达开准备出卖自己讨好捻军,还真的生出了想把石达开干掉然后向骆秉章投降的心思。然而考虑到自己身在石达开军中,石军主力用一只手就能掐死自己麾下的乌合之众,王金魁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后经过反复盘算后,王金魁还学起了自己老大苗沛霖的两面派手段,一边回书答应可以考虑,把骆秉章的使者礼送出营,给自己留下一条关键时刻投降清军的退路;一边派人告诉石达开,假称苗沛霖调遣自己的军队返回凤台抗击翁心存,准备带着在徐州抢来的金银珠宝开溜。
典型乌合之众的苗沛霖军留在太平军队伍里纯粹就是浪费粮食,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石达开也没拒绝王金魁的请求,礼貌性的挽留了几句后就答应了王金魁的请求,同意王金魁率军返回安徽。然而越是这样,王金魁却越是心惊胆战,生怕石达开是骗自己掉以轻心,然后突然下手,所以匆匆做好撤离准备后,王金魁连招呼都没和石达开打,直接带着军队连夜开溜。
王金魁军的突然举动当然引发了石达开营地的混乱,消息报告到石达开面前后,石达开为了谨慎起见,当然立即出动值夜军队防范,同时派人传召王金魁来见——结果很自然的,王金魁当然一口拒绝,借口军情紧急撒腿就跑,强行冲出了石达开的营地。
事态很快就失去了控制,为了营地安全,严密戒备的太平军值夜军队只能是开枪阻拦,枪声一响后,王金魁军也马上开枪还击,两支军队很快就在太平军营地里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大惊失色的石达开别无选择,只能是赶紧亲自率军镇压。结果纯数乌合之众的王金魁军很快就被击溃不说,王金魁本人也被太平军生擒活捉,押到了石达开的面前接受审问。
“翼王八千岁饶命!翼王八千岁饶命!翼王,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帮你打下个徐州,这段时间来又一直帮你北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千万别杀我,千万不能杀我啊!”
面对着拼命磕头号哭求命的王金魁,石达开算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是大吼道:“住口!说,你为什么要连夜逃跑?本王答应了让你走,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连夜跑?”
还是在石达开亲口承诺不杀王金魁后,痛哭流啼的王金魁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事情经过,也呈上了那道书信,结果石达开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冲王金魁怒吼道:“蠢货!本王是何等人,怎么可能做此不义之事?这信是假的!”
王金魁张口结舌,没过两天石达开更加张口结舌,石达开这边才刚把被王金魁军搅乱的营地重新收拾好,还没决定如何处置王金魁。那边捻军总黑旗主苏天福却欢天喜地的派人送来了谢礼——还要顺便带走王金魁,押到捻军之中让苏天福亲手挖心祭奠葛仓龙。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王金魁交给你们?”石达开莫名其妙的问。
“翼王八千岁,你不是派人给我们旗主送信,要把王金魁送给我们当见面礼,让我们派人来接走吗?”捻军使者莫名其妙的问。
石达开立即明白了什么,再仔细一问详细时,也果不其然的发现——的确是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太平军士兵诈称是自己的信使,给曾经被苗沛霖出卖的苏天福送去了一道亲笔书信,表示要把苗沛霖的部将王金魁送给苏天福当见面礼,请苏天福派人来接收。
“信是假的!是清妖伪造的!”
石达开再度怒吼,这才把清军伪造自己书信差点逼反王金魁的事说了。结果捻军使者张口结舌之余,也只好问道:“翼王八千岁,那王金魁怎么办?小使还能不能带走?”
如果换成了别的太平军王爷,为了拉拢捻军,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就把王金魁交给捻军使者了,然而没办法,这个王爷偏偏是石达开。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为了自己安徽后方的安定,石达开都只能选择拒绝交人,那怕是亲信曾锦谦劝说也没用,石达开都一口咬定道:“不行!王金魁再是罪该万死,也只能由本王处死,绝不能交给苏天福!不然的话,本王还有什么颜面活于天地之间?”
白跑一趟的捻军使者灰溜溜走了,石达开军与捻军之间本来就生疏的关系自然也更加生疏,深恨苗沛霖军入骨的捻军对石达开怨言颇多,军心士气都受到了一些影响。而不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