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劝说,郭嵩焘也开口劝了几句,然后才说道:“东王殿下,这事目前我们还只是怀疑这个李泰国,还不能肯定真的是他搞鬼。请殿下放心,在下这就去香港替你们探听情况,一有消息,马上告诉给你。”
“你去替本王探听情况?”杨秀清问得既警惕又狐疑,显然不肯相信郭嵩焘能有这么好心。
“不错。”郭嵩焘坦然点头,说道:“不瞒东王殿下,其实在下只是要去香港路过天京,顺道带信给你。我们吴大帅派在下去香港的目的,就是探听和了解这支舰队的买卖情况,要在下尽可能帮你们顺利买到这支舰队,也不惜代价阻拦京城乱党买到这支舰队。”
“你们吴大帅能有这么好心?”杨秀清盘算了半晌才问道。
“唇亡齿寒而已。”郭嵩焘回答得更坦白,“假如京城乱党真的买走了这支舰队,那你们不但会在长江战场上重新处于下风,还很有可能会和英国洋人翻脸,连累到我们湖北的唯一出海口长江航道不得安生。所以吴大帅才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也要全力争取帮你们买到这支舰队,让东王殿下你能够继续保护我们的长江航道安全。”
说完了吴超越的好意,郭嵩焘又先君子后小人,说道:“东王殿下,在下还得说一句小人话,我们真不怕你拿到舰队后对我们开战,因为你就算顺利拿到了这支舰队,水师实力也只是比我们稍微强点不多,但我们位居上游,又有坚固工事可以倚仗,你的水师就算倾巢西上,也最多只是和我们打个平手。以东王殿下你的英明神武,和我们拼得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京城乱党这种蠢事,我们相信你是绝对不会做的。”
杨秀清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些亲切微笑,说道:“难为你们吴大帅了,说得对,你我两军拼得两败俱伤白白便宜清妖朝廷的事,我们绝对不能做!传旨,准备最上好的酒宴,本王要亲自向郭先生道谢。”
无数的山珍海味摆到了郭嵩焘和龚橙面前后,杨秀清又和郭嵩焘议定,决定让洪仁玕也随着郭嵩焘同船共去香港,既实地了解情况,也方便当面和李泰国联络交涉。郭嵩焘一口答应的时候,那边正在大口喝着鱼翅羹的龚橙却突然开口,说道:“洪谦益不能和我们坐一条船,必须分开走。”
杨秀清和洪仁玕等人不解的看向龚橙时,龚橙先是把面前金碗里的鱼翅羹一扫二空,然后才砸巴着嘴解释道:“如果真是李泰国在中间搞的鬼,他看到我们和洪仁玕坐同一条船南下,肯定会担心我们已经和你们当面对质,揭破了他的阴谋,也肯定想办法掩饰,对我们也不会说实话,让我们更摸不清楚他的底细,更没办法拦着他把火轮船舰队卖给京城乱党。”
说到这,龚橙又把一盘熊掌划拉到自己的面前,接着才又说道:“但我们如果和洪谦益分头南下,洪谦益在明处和李泰国交涉,我们在暗处假装也对那支舰队很感兴趣,李泰国想不对我们说实话都难。我们帮洪谦益摸清楚李泰国的真正底细后,你们再想逼着李泰国遵守合同把船卖给你们,不就可以容易许多了?”
洪仁玕一听大喜,忙对杨秀清说道:“东王万岁,这是个好主意,分头上路一明一暗和洋人交涉,是可以轻松摸清楚洋人的底牌,比我们一起去香港直接找那个李泰国容易多了。”
杨秀清不答,盘算着看向龚橙的目光中还有些狐疑,正在嚼着熊掌的龚橙则是用脚指头分析就猜出了杨秀清的心中所想,便直接说道:“东王殿下,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们打算乘机把火轮船舰队买下来,这支舰队我们怎么送到湖北?你们的江阴炮台,能答应让我们的舰队通过?”
杨秀清脸上的疑心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难得的尴尬表情,笑道:“龚先生想那里去了,本王怎么会有那样的小人之心?本王是担心你们的安全,你们和洋人私下里联络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你们的安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对洪仁玕打招呼,他会全力帮你们。”
尴尬笑完,杨秀清又拍着胸膛表示,说是只要郭嵩焘和龚橙能够帮着自军顺利买到舰队,自己一定会有重谢。郭嵩焘假惺惺的表示不必,说只要太平军和吴军能够继续友好下去就已经心满意足,龚橙却是毫不客气,说道:“东王殿下,谢不敢当,但我们如果帮你顺利买到火轮船,在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万望东王殿下准允。”
“龚先生想要什么,尽管说。”杨秀清很爽快的答道。
“古玩字画。”龚橙很不客气的答道:“在下早就听说东王殿下和天国各位王侯都对古玩字画不感兴趣,在战场上缴获的古董运到天京后,大部分连圣库都不进就随意赏人,在下斗胆,想挑几件带走,望东王殿下赏赐。”
杨秀清哈哈大笑,当即说道:“行,只要你们帮着本王顺利买到火轮船,天国圣库里那些古玩字画,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