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荃一听笑了,笑道:“没事,这样的苦日子到头了,乱党军队欺负的是我们在叶县一带的兵力不足,没办法发起攻城才敢这么做,等我打下了襄城和偃城,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我和舒保将军也是这么认为,只要拿下贼军骑兵驻扎的襄城和偃城,我们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乱党骑兵分批轮流出击的战术。”罗史峰点头,又说道:“不过曾将军,我得提醒你一下,不管襄城还是偃城都不好打,乱党军队守得很严密。”
“没关系,多想想办法就是了。”曾国荃回答得很自信,又说道:“罗将军,接风洗尘的酒宴不必忙,先把你们收集到的敌情汇总交给我,我要马上掌握敌人的情况。”
罗史峰答应,立即派人给曾国荃取来了收集到的清军情报汇总,结果曾国荃通过研究发现,托明阿在防御部署这方面明显更重视襄城一些,襄城的驻军不但是偃城的三倍以上,粮草军需也大部分囤积在襄城。而偃城自秋收之后就再没有运粮入城,很明显是被托明阿当做了随时可以放弃的弃子使用,湘军首战选择偃城的难度也显然最小。
如果换成了以前的曾国荃,肯定二话不说就是先打偃城,先拿下偃城显摆威风,然后再掉过头来攻打襄城。然而现在的曾国荃却不同了,几年的闭门反思,再加上临行时吴超越的再三叮嘱,曾国荃在选择战术时已经懂得动脑筋,也懂得去揣摩敌人的心思。所以盘算了许久之后,曾国荃也做出了一个让湘军众将意外的决定——先打襄城!
不但熟知曾国荃性格的湘军老人个个惊讶,当曾国荃率军赶到洛冈与舒保会师之后,当得知了曾国荃的首战选择之后,舒保同样也是满头雾水,疑惑问道:“曾将军,我们先打偃城明显更有把握啊?你怎么会选择先打襄城?那里的乱党守军多,粮草足,我们就算能打下来,伤亡也肯定不小啊?”
曾国荃招手把可以信任的舒保和木拉奇叫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声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结果舒保和木拉奇一听都是大喜,赶紧表示同意,然后也不用曾国荃叮嘱,舒保和木拉奇就已经决定严格保密,绝不让自己麾下那些满蒙骑兵知道曾国荃的战术计划。
与此同时,关于曾国荃军的各种情报,也已经被清军斥候送到了坐镇许州的托明阿面前,得知曾国荃军并没有装备吴军精锐的击针枪后,托明阿虽然松了口气,却也没敢过于的掉以轻心,马上决定先让襄偃二城的清军骑兵谨慎出击,准备先摸清楚曾国荃的战术和军队实力,然后再决定如何御敌。
在此情况下,当收到曾国荃军与舒保军携手北上攻打襄城的消息后,托明阿当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曾国荃为什么选择舍易取难,只能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继续等待曾国荃下一步的动作。
曾国荃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托明阿的眼球,同时也让职守襄城的托明阿部将惠成大开了一次眼界——曾国荃竟然用出了他著名的铁桶战术,刚到襄城就马上开始挖掘围城壕沟,动用军队征调民夫围着襄城大挖特挖,还只用了一个白天时间就挖出了一道两头通连汝水的围城壕沟,然后全力加宽和加深。
“曾国荃疯了?他以为这里还是在九江,可以有长江水路源源不绝的运粮?让他可以长时间的包围襄城,熬到我们襄城粮尽?”
第二天正午收到这个消息后,托明阿惊喜得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疯狂嘲笑曾国荃的迂腐不化,不知变通,白白糟蹋吴超越的宝贵粮草,注定要拖垮河南吴军的薄弱后勤。然而目前同样坐镇许州的河南布政使沈葆桢却对此深表怀疑,疑惑说道:“不对啊?曾国荃这人我见过,脾气是有些暴躁,可并不笨啊?陆上运粮困难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啊?不可能会用出这样的昏招啊?”
“幼丹,你怀疑其中有诈?”托明阿赶紧问道。
“对。”沈葆桢点头,沉吟道:“我怀疑这是曾国荃逆贼的声东击西,表面上佯攻襄城,实际上另有目标。”
盘算了片刻之后,托明阿也觉得这事不对劲——曾国荃就算再愚笨,也不可能不考虑陆上运粮的难度。所以托明阿也马上起身走到了地图沙盘面前,研究曾国荃可能真正瞄准的目标。
托了地势开阔的福,曾国荃声东击西的目标很多,北有郏县和许州,东有偃城和临颖,同时如果曾国荃胆子大点的话,偷袭禹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考虑到曾国荃的作战目的,许州和偃城的其中之一无疑才是曾国荃的最好选择。
这时,沈葆桢已经用手指住了地图上的偃城,沉声说道:“最有可能是偃城,那里我们的驻军虽然不多,却驻扎得有对吴贼粮道威胁最大的骑兵马队,曾国荃和舒保这两个逆贼如果能全歼我们的偃城骑兵,对他们来说也足够值得这么折腾了。”
计算了一下道路距离,发现吴军完全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急行军到偃城城下,托明阿也很快点头,又马上派人给驻扎在武庆传令,告诉他吴军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他,叫他做好迎接被吴军偷袭的防范准备。
“如果我所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