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建立全功的胜大帅大手一挥,断然拒绝了善禄的好心提议,领着清军骑兵只是直接南下,急匆匆赶来陈桥镇准备拣便宜。结果让胜保和清军将士更加欢喜的是,他们才刚看到吴军在黄河上架设的浮桥,就听到浮桥渡口枪声密集,炮声不断,正打得热火朝天。
这时,李开芳率领的太平军骑兵已经当道拦住了去路,而多次激战下来,太平军的骑兵已然只剩下了一千两百多人,数量上已经被清军骑兵远远抛开,所以胜保也没犹豫,马上就指挥骑兵发起冲击。而李开芳也显然没有想到清军骑兵会动作这么干脆,赶紧率军掉头就跑,清军骑兵乘势追击,逼近了陈桥镇的战场外围,在太平军步兵阵地的一里外勒住马头。
仗着自己都是骑兵跑得快,胜大帅也带主力赶到了前线查看情况,结果不看还好,一看胜大帅就笑歪了嘴,太平军对陈桥镇的进攻已经被吴军击退,被迫排列防御阵形同时与吴军和清军对峙,而吴军仍然还在源源不绝从浮桥过河,加强北岸兵力,摆明了准备和太平军大打出手。
见此情景,胜保将军竟然还生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向心腹善禄吩咐道:“选一个不怕死的,绕到陈桥镇边上去和吴贼联络,就说我们绝对没有和他们开战的意思,如果他们和我们联手夹击长毛,战利品平分!”
“这……,吴贼军队可能会答应吗?”善禄有些担心的问道。
“去试一试怕什么?”胜保大模大样的说道:“不成没损失,成了的话,咱们这次立的功劳就大了。”
善禄一想也是,正要派人去和吴军联系时,不曾想东面却有一个清军斥候狂奔而来,大叫道:“大帅,三合营树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支吴贼骑兵,正在向我们这边杀来!”
“什么?”
胜保心头一跳,赶紧举起望远镜向东面张望时,见东面的旷野上果然出现了一支全部戴着白色冠缨帽的吴军骑兵,正在大步向着西面杀来。而与此同时,西面也有清军斥候飞奔而来,大声喊叫道:“大帅,西面发现吴贼骑兵,正在向我们这边杀来!”
“西面也有?”大惊失色的胜保将军赶紧又把望远镜转向西方,结果一看果然,西面的旷野上,确实也突然冒出来了一支吴军骑兵。
事情到了这步,胜保将军虽然隐隐有一种上当的预感,却还抱有一点希望——这些吴军骑兵说不定是冲着太平军来的,因为太平军并没有向清军发起进攻嘛?
残酷的事实很快就彻底粉碎了胜保将军最后的幻想,一前一后从两路杀来的吴军骑兵不但直接冲向了清军骑兵的两翼,还一刚进入射程就向清军骑兵开枪射击。同时确认了吴军伏兵真的是对清军下手之后,太平军的骑兵也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冲锋,配合吴军骑兵三面夹击清军骑兵。
“中计了!快撤!吴贼,长毛,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竟然用这么不要脸的办法骗老子中埋伏!撤!快撤啊!”
胜保胜大帅的绝望嚎叫中,清军骑兵纷纷掉转马头,争先恐后的向来路撤退。然而很可惜,到了这个时候,清军骑兵千里追杀太平军后过于疲惫的弱点被无限放大,疾驰狂奔中根本就跑不过养精蓄锐已久的吴军骑兵,被吴军骑兵轻而易举的追上射杀。
到了被迫和吴军骑兵交战的时候,胜保将军才又痛苦绝望的发现,自己麾下的满蒙骑兵纯粹就是给吴军骑兵送人头——装备着左轮枪的吴军骑兵左右开弓,不等清军骑兵近身就能把敌人射落下马。而清军骑兵装备的火绳枪和短铳却是只打一枪就成了烧火棍铁疙瘩,火力上完全被吴军骑兵压制。
砰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子弹充足的吴军骑兵尽情射击,把一个接一个的清军骑兵射落下马。亲自率军上阵的聂士成也不断大吼,“杀!杀!战机难得,一定要全歼乱党骑兵!绝对不能放走一个!开枪,用不着吝啬子弹!”
“快跑!快跑!”胜保大帅也在不断大吼,还不断猛踢战马肚子逼迫坐骑加速,然而很可惜,即便胜保大帅很少参与战斗,战马体力消耗不如普通的清军骑兵,可一千多里路的疾驰下来后,没有得到充足休整的前提下,胜大帅的坐骑仍然还是跑不过吴军骑兵,不但没办法摆脱吴军骑兵的追击,还逐渐被吴军骑兵拉近了距离。
胜大帅的坐骑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其他的清军骑兵了,追击中,拥有近战武器优势的吴军骑兵一路由聂士成率领,轻松咬着清军骑兵的屁股不放,不断以左轮枪点名杀敌,另一路则由丁汝昌率领,从迂回到清军骑兵的侧翼,直接向着胜保的帅旗所在发起了冲锋,以左轮枪开路,轻而易举的杀进了清军骑兵的队伍中。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一些无暇换装子弹的吴军骑兵才被迫举起马刀和敌人打白刃战,然而即便如此,已经毫无战心的清军骑兵仍然还不是吴军骑兵的对手,除非吴军骑兵杀到面前才被迫迎战,否则就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尽可能远离吴军骑兵。
人仰马翻的激战中,冲在最前面的丁汝昌始终盯着胜保的帅骑不放,右手执刀砍杀,左手则紧紧攥着吴超越送给自己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