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暂时稳住杨秀清,吴超越在回书上当然多多少少答应了给杨秀清一点钱粮武器,然而这一点却远远无法满足杨秀清的庞大胃口。结果也就在杨秀清大骂吴超越吝啬抠门的时候,已经火线荣升为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的满清朝廷使者荣禄,也抱着必死的决心乘船来到了南京,直接跑到南京太平军的面前请求拜见杨秀清。
这里仍然得表扬一下太平军将士坚定不移的反清立场,荣禄才刚在下关码头上向太平军将士表明身份,马上就被太平军将士拿下不说,还立即被太平军将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如果不是守卫码头的太平军将领阻拦,荣禄当场被太平军将士分尸都有可能。
杨秀清的好奇心也救了晚清最后一个满人大佬荣禄的小命,闻听满清朝廷派遣使者来拜见自己时,杨秀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问了好几遍来报信的卫士是不是传错了话?然后很自然的,在万分好奇的前提下,恨满人恨得蛋疼的杨秀清也给了荣禄一个机会,喝令卫士把荣禄押来见面。
陪着荣禄一起来到杨秀清面前的,还有满清朝廷送给杨秀清的贵重礼物,然而早已见惯了金银珠宝的杨秀清却对荣禄更感兴趣,仔细打量之下,杨秀清又惊奇的发现,面前满脸鲜血脚印的荣禄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文弱青年,长得还颇有些俊秀儒雅,怎么看怎么不象是敢孤身出访敌国首都的死士。
“你叫荣禄?”杨秀清试探着问道。
“回东王殿下,小使是叫荣禄。”荣禄不卑不亢的答道:“满州正白旗人,瓜尔佳氏,蒙大清两宫皇太后恩典,目前暂居大清通政使司衙门副使一职。”
“清妖满狗。”杨秀清轻蔑的骂了一句。
“不错,在东王殿下你的治下,小使是还有一个称呼叫做清妖满狗。”荣禄坦然答道:“就好象贵军将士和东王殿下你一样,在湖北吴贼的匪穴里,被称为长毛发匪。”
“大胆!”侍侯在一旁的侯谦芳和李俊良等杨秀清亲信无不大怒,纷纷呵斥道:“住口!东王万岁面前,休得放肆!”
“小使是有些放肆,但也是实话实说。”荣禄很镇定的回答,又反问道:“难道各位大人真不知道,吴超越逆贼虽然与你们的东王殿下结盟缔约,他的部将士卒却依然辱骂你们东王殿下和你们为长毛发匪?”
侯谦芳等人哑口无言,荣禄却又对杨秀清说道:“东王殿下,小使真不是在挑拨离间,东王殿下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尽管派人去查,倘若吴超越逆贼的叛军之中,对贵军没有任何的蔑称和辱骂,那么小使愿领凌迟之罪。”
杨秀清也无言以对,因为杨秀清早就知道吴军将士对太平军的态度其实仍然还是以蔑视敌对居多,只不过太平军也是一个德行,包括杨秀清自己平时提起吴超越时都是直接叫超越小妖,所以杨秀清也从来没在意过这种小事。
在称呼问题上驳不过荣禄,杨秀清只能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本人一向恨你们清妖满狗入骨,见一个宰一个?”
“回东王殿下,这点小使当然知道。”荣禄语气平静的说道:“事实上,小使的父亲长寿公,伯父长瑞公,都在永安龙寮岭之战中为贵军所杀,尸体还一起都是满身伤痕。”
“永安龙寮岭之战?”杨秀清回忆了一下,马上就说道:“想起来了,那场仗是我天国大军突围时打的,你的满狗爹和你的满狗大伯,当时都是清妖的总兵对不对?”
“东王殿下天纵英才,果然名不虚传。”荣禄恭维道:“想不到时隔九年,东王殿下竟然还能记得小使父亲的官职,过目不忘之能,实在叫人钦佩。”
“少说这些好听的,别以为拍本王马屁就能活命。”杨秀清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笑道:“既然你的满狗爹满狗大伯都是死在本王手里,那你这条小满狗还有胆子来见本王?”
“舍身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荣禄轻描淡写的回答,说道:“东王殿下,小使今日是为大清国事而来,也是为了救你性命而来。”
“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来人,把这个清妖满狗推出去砍了!”
在场的东王府属官又纷纷咋呼了起来,还有人为了表忠心,冲上来就对荣禄拳打脚踢,荣禄忍着疼不躲不闪,还微笑着向杨秀清说道:“东王殿下,或许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危险所在,或许你还不明白,但是在处死小使之前,能否让小使把话说完?”
杨秀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让部下住手和闭嘴,然后才向荣禄问道:“你是为了救本王性命而来?本王现在好好的,有什么需要你救的?”
“东王殿下何必明知故问?故意考验小使?”荣禄苦笑反问,然后才语气诚恳的说道:“东王殿下,以你的聪明睿智,想必也很清楚,现在我们大清朝廷已经威胁不到你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