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吴超越不管是用什么计策引诱欺骗,都十分容易在俄军参谋团队的推敲演算下曝光,而且就算侥幸得手,敌人也一定会有一套甚至多套备用战术,不可能一条路走到黑,踏进了吴军的包围圈还不知道赶紧跳出来。
还好,那个能动脑筋的士兵给吴超越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既然无法对俄国军队用计,为什么就不能对没有参谋团队的旧式军队清军水师下手?利用清军水师将士不可能甘心为俄国人白白送死这点做文章?
有了新的思路,吴超越的满肚子坏水也马上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很快的,与湋源口有着电报联系的湋源口就连夜印刷了五千张宣传单和大量的横幅,通过水路第二天上午就把这些东西送到了湋源口…………
…………
一天之后,五千张宣传单的其中一张就被放到了清军水师吴全美的面前,吴全美拿起细看时,却见传单上印着几排这样的文字:
乱党卖国又卖民,为了讨好罗刹人,故意让大清水师将士送死!
大清水师的兄弟,想想你们在后方的父母妻儿!凭什么罗刹人要一直躲在后面?
让罗刹人先上,让我们和罗刹人拼命!
大清水师的兄弟,只要你们不开炮,讨逆军就绝对不会对你们的船开炮!
愿意投降者,一律免死,发给路费回家!
“狗日的逆贼,花样真多!”
一眼识破吴超越企图涣散自军军心的歹毒用心,吴全美这才想起向斥候询问传单来历,斥候基本如实回答,说是被防水油纸包着,装在钉有红布的木盒里,从上游随波漂流到的清军水师营地附近。吴全美一听则差点没笑出声,笑道:“吴超越那个逆贼脑袋进水了?用这种办法涣散我们的军心?他以为老子的兵都闲得无聊,会跑去江里捞这些没用文书?”
耻笑过后,吴全美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甚至都懒得去下令禁止士兵捕捞类似的漂浮物——谁吃饱了没事干会跑去长江里捞这些广告传单?
吴全美有些低估了自军士兵的好奇心理,当天下午时,一大波钉有红布的小木盒,突然从蕲州江心岛与长江南岸之间的狭窄水道上游漂流下来,流经位于周家坞的清军水师营地时,还是有不少清军士兵出于好奇,捞起了很多这些小木盒打开查看,清军基层将领出面阻止也约束不住。
又是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时,当又有更大一波带着明显标记的小木盒飘经清军水师营地附近时,怪事发生了!
“来了!来了!快下水捞,全捞上来!全捞上来!”
许多的清军士兵竟然就象发疯了一样,大呼小叫着争先恐后的驾驶小船冲进江中争抢那些木盒,还有无数的清军士兵因为没有小船可用,竟然直接江里泅水去抢那些木盒,甚至就连正在修理战船的清军士兵都是如此!而在江面上,为了那些小木盒子的归属权,清军士兵竟然还起了口角争执。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以吴全美为首的清军高级将领当然是再也不能坐视不理,除了严令禁止之外,也派人到江面上捞来了几个小木盒查看原因。结果打开了一个原封未拆的木盒后,真相大白——防水油纸包里不但包着宣传单,还包着一枚崭新的湖北银圆!
“我干你娘啊!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招数?怪不得老子的兵都象发疯一样的抢这些木盒,原来里面藏着银圆啊!”
恍然大悟之后,吴全美第一条命令就是下令把昨天那个匿报银圆的斥候重打一百军棍,第二条命令则是禁止任何人去江里打捞银圆!然而很可惜,这条命令下得太迟了,清军士兵不但对吴全美阻止他们发点小财的命令万分不满,还受到了吴军的宣传影响,军心益发浮动,对俄国人本来就十分不满的情绪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满清朝廷派来的监军文祥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赶到现场得知详情后,文祥除了同样大骂吴超越的卑鄙无耻外,又冲吴全美大发脾气,指责吴全美治军无能,没能及时阻止士卒下水捞钱。
“中堂恕罪,末将开始不知道吴贼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会把银圆也包在传单里。”吴全美垂头丧气的答道:“士卒又贪发点小财,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无能!”文祥又呵斥了一句,然后才说道:“顺便说件事,诺沃西利斯基将军决定在后天出兵东进,你的船队无论如何要在明天日落前做好出发准备,到时候还是你的船队担任先锋。”
“那具体怎么打?”吴全美赶紧问道。
“你的船队负责攻打金河河口,吸引吴贼炮台火力。”文祥顺口说道:“等你压制住了吴贼炮台火力,逼得吴贼水师出战后,诺沃西利斯基将军先生的舰队再出手参战。”
文祥的话音未落,旁边的清军水师诸将就已经个个满面怒色,青筋也一下子就布满了吴全美的额头,咬牙切齿了片刻后,吴全美突然炸雷一般的大吼道:“带我去见诺沃西利斯基,我要和他重新商量战术!”
“碧山,你要干什么?”文祥警惕的问道:“你可别犯混,要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