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李德麟叫好,又建议道:“我们还可以把一两条已经没有维修价值的战船故意让给吴贼打沉,回来更有交代。”
“文中堂如果问起,军门你就说制约不住船队,也找不到带头逃命的船。”叶常春又说道:“如果文中堂再有什么话说,你就要他这个监军也到第一线督战,我料他绝对没这个胆量!”
清军水师众将一听叫好,吴全美却犹豫着下不定决心,李德麟则又低声说道:“大帅,这是保住我们大清水师的唯一办法,这么做说不定还可以逼得罗刹人改变战术,甚至逼得罗刹舰队自己去当先锋,到时候我们再卖力作战,也不辜负朝廷对我们的如天之恩。”
吴全美还是不吭声,只是眼中有些光芒闪烁…………
…………
经过一天多时间的准备后,第三天的清晨,按照沙俄舰队的要求,清军水师倾巢出动,在吴全美的率领下先行向上游开拔。文祥则照例带着自己座船躲到了沙俄舰队之中,和沙俄舰队一起缓缓西上,耐心等待清军水师主力先和湋源口吴军打一个两败俱伤。
消息传到湋源口,吴军最精锐的直系兵团与第一兵团立即进入作战状态,吴军水师也全部出港,向上驶出沙洲南航道,到沙洲上游的水面开阔处,在顺风顺水的有利位置等候命令。而确认了仍然是清军水师担任前锋后,吴超越也马上传令各处炮台,要求不得命令不许开炮,尽最大可能争取避免先与清军水师打消耗战。
早就已经是遍体鳞伤的清军水师主力来到湋源口附近时,首先映入吴全美等清军将领眼帘的,是悬挂在两岸高处的两道巨大条幅,一道写着‘大清水师兄弟,别给罗刹人挡炮弹’,另一道则写着‘让罗刹人先上,我们奉陪到底’。结果吴全美看了难免苦笑,说道:“还真和我们心意相通。”
受命担任前队是清军将领中最滑头的叶常春,带着十来条战船和一条受伤严重的红单船小心翼翼逼近吴军阵地间,叶常春心里也一直在打鼓,生怕吴超越误会清军水师的来意抢先开炮。结果还好,叶常春所部都进入到了吴军河口主阵地的射程范围了,岸上的吴军阵地仍然还在保持沉默,叶常春这才长舒了口气,吩咐道:“打旗号,开炮!”
旗号打出的那一刻,叶常春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赶紧想要阻止传令却为时已晚,他的船队已经对着没有吴军驻扎的沙洲江心岛开了炮。叶常春也顿时叫苦,只得对天祈祷道:“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千万别不看清楚我们打那里就开炮。”
还别说,清军水师战船的炮声响起时,吴超越的心里还真的沉了一下,几乎以为被迫要先和清军水师决战。好在吴超越还算有点耐心,没有急着下令开炮还击,然后再当看到清军炮弹全都打到没有吴军驻扎的江心岛上时,吴超越顿时放声大笑了,大笑道:“不愧是跟了向荣多年的大清水师,向荣那一套敷衍手段玩得真溜。”
再接着,被清军水师的头号滑头叶常春料中,吴超越只稍一盘算,马上就命令河口炮台对着江面无船处打实心炮弹,同时命令其他炮台继续保持沉默,没有命令绝对不许开炮。见此情景,大喜过望的叶常春赶紧转移水手,把随军带来那条已经没有任何维修价值的红单船士兵腾空,然后马上带头掉头逃命,其他的清军战船一看旗舰逃命,也毫不犹豫的全部掉头逃跑,留下那条已经没有士兵的破船飘在江上给吴军炮台当练习靶。
原本吴全美还想再派一支船队敷衍一下,结果也是天遂人愿,偏在此时,江面上突然北风大作,吹得逆风进攻的清军水师船队东倒西歪,互相碰撞。吴全美一看叫了一句天助我也,更加不客气的下令马上撤退,带着清军水师主力一溜烟的逃往下游向文祥交差。
撤回到高湾村一带与沙俄舰队会合后,吴全美等水师将领当然被暴跳如雷的文祥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胸有成竹吴全美则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是吴军炮火猛烈,自军招架不住才败退下来,又把主力撤退的原因推给了天气。文祥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又无可奈何。
如果有朋友要问文祥为什么不知道清军水师战船是对着无人地开炮,那他一定不懂什么叫瞒上不瞒下,都不愿白白送死,对着沙洲无人处开炮的清军水师士卒有谁会傻到跑去找文祥主动告密?
更把文祥气得浑身发抖的还在后面,被文祥骂得火大了,吴全美还冲文祥说道:“文中堂,既然你觉得我们作战不力,畏敌不前,那你是监军,干脆和我们一起到第一线时,看到那条船畏敌不前,你就请王命旗牌砍掉那条船的管带就是了。”
“吴碧山,你敢对本官这么说话?!”
文祥指着吴全美鼻子大吼,吴全美则毫无惧色,说道:“文中堂,那你要末将怎么说话?末将的话又有那里不对?你是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