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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在九江城中的吴超越也收到了斥候急报,知道了太平军偷袭清俄联合舰队的情况。惊诧于林启荣的智勇双全之余,吴超越还一度打算出兵给太平军帮忙,不过转念一想后,吴超越却放弃了这个念头,摇着头自言自语说道:“不行,林启荣那个长毛头子肯定会误会,怀疑我是想搂草打兔子把他也一锅端,说不定还会分兵防范我,误了他干老毛子的大事。倒还不如不出兵,让他放手答干。”
言罢,吴超越还忍不住又叹了一句,“可惜,这样智勇双全又忠心耿耿的大将,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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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超越没有出兵的决定确实反倒帮了太平军,始终关注着吴军反应的林启荣在不必担心吴军偷袭的情况下,反倒更加放胆把所有力量用于码头战场,放心大胆的指挥军队全力猛攻,纵火烧船又抢船,还一度亲临前线鼓舞士气,号召水陆将士奋勇作战,夺船而用缩小在吴军水师面前越来越大的实力差距。
最后,沙俄舰队的蒸汽炮船只有包括旗舰在内的两条侥幸逃出码头,摆脱了太平军追击,没被重点关照的风帆战列舰幸运逃出来四条,余下的蒸汽船和风帆战船全都被太平军俘获,笨重又没有武装的运输船则不是被俘虏就是被烧毁,全军覆没,没有一条能够逃出湖口码头。清军水师的损失稍微小些,可照样有六条红单船被太平军纵火烧毁,还有一条被烧成重伤。
大败后的清俄联军为了摆脱近舷战,被迫逃进了鄱阳湖深处的水面开阔地躲避,然后还是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太平军的小船再也无法轻松靠近清俄联合舰队时,惊魂稍定的文祥和吴全美才上到俄军旗舰,探望遇刺重伤的俄军代理司令官门契科夫。
林启南砍在门契科夫脖子上那一刀十分遗憾的没有割中颈动脉,却割断了门契科夫的气管,所以门契科夫也无法说话,只能是打着手势让副官明白自己的意思,让副官通过通译对文祥说道:“文中堂,门契科夫将军先生认为,我们已经没有了逃出长江的任何希望,现在我们最好的选择是投降。”
“投降?为什么要投降?”文祥惊叫道:“我们还有两条火轮船和四条风帆战列舰,还打得过湖口的长毛啊?为什么要投降?”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煤炭也不够。”副官直接回答道:“我们的运输船全被太平军缴获,没有弹药和煤炭补给,我们没有任何希望冲破太平军在长江下游的层层封锁,注定只会全军覆没。而且吴超越的叛军船队还有可能出兵追击,到时候我们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
文祥哑口无言,吴全美也是垂头丧气——因为吴全美很清楚,在接连大战中损失惨重的清军水师同样也已经没有把握冲过太平军的层层封锁,逃出长江回到海上。
“还有,我们希望能向吴超越的叛军投降。”门契科夫的副官又说道:“吴超越的叛军相对太平军来说要文明得多,我们投降之后可以得到国际公法的保护,获得人道待遇,但太平军却不同,他们既卑鄙又野蛮,很有可能会随意杀害我们的士兵。”
文祥面露难色,先是低声问了吴全美能否有把握逃出长江,得到否定答案后,文祥又犹豫了许久,竟然这么说道:“门契科夫将军,如果真要投降的话,我觉得绝对不能向吴超越那个逆贼投降,只能向太平军投降?”
“为什么?”副官替门契科夫问道。
“因为吴超越那个逆贼其实更野蛮更粗鲁。”文祥描绘道:“他反叛时攻打长江上游的荆州城,荆州城里的旗人军队都已经开城投降了,可他还是野蛮的下令屠城,不但杀死了所有的士兵,还把城里的旗人妇女和孩子都全部杀光。所以你们如果向吴超越那个逆贼,或许更有可能被吴超越屠杀。”
“有这样的事?”副官惊讶问道。
“千真万确。”文祥赶紧点头,然后又说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通译和吴全美,还有我们军队里的任何一名士兵,吴超越是不是屠杀了全荆州的旗人士兵和百姓?”
为了给吴超越泼脏水,满清朝廷在宣传中当然是把荆州屠满的罪名强加在了吴超越头上,被满清朝廷宣传洗脑的通译和吴全美自然也马上作证,结果这么一来,门契科夫和他的副官难免都有些犹豫了,都担心吴超越不象英法美等国宣传的那样文明,对主动投降的他们也举起屠刀。
见谎言奏效,文祥忙又说道:“还有,我认为其实我们向太平军投降才是最好选择,太平军虽然无耻的偷袭了我们,但是看他们的战法明显是冲着我们的船来的,不是为了消灭我们的军队,只要我们提出用战船交换自由,让太平军答应放我们回去,太平军肯定会答应。”
投降吴超越也肯定保不住战船,所以已经奄奄一息的门契科夫犹豫了许久后,为了替部下士兵的生命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