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吴军使者乘船赶到湖口与太平军交涉后,虽然性格强硬的林启荣极不情愿让吴军蒸汽船队进入鄱阳湖,好在统帅太平军水师的胡鼎文及时向林启荣指出,说是清俄联军仍然还有一战之力,如果全力突围或者大举反攻太平军水师报仇的话,目前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胜利果实的太平军湖口水师肯定会损失惨重。所以胡鼎文极力建议林启荣答应吴超越的要求,让吴军水师进入鄱阳湖去追杀残敌,如此一来,太平军水师不但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还有希望再拣点便宜,再俘虏几条战败后落单的敌船。
听了胡鼎文陈述的利害关系,林启荣也这才改了口,点头同意让吴军水师进入鄱阳湖作战。吴军使者大喜,赶紧乘船回到九江向吴超越报告,吴超越一听也十分欢喜,赶紧登上曾国藩号,亲自率领吴军水师主力向鄱阳湖开拔。
因为有林启荣的允许,吴军水师当然十分顺利的进入了张家洲南航道,也十分顺利的转入鄱阳湖湖口,逐渐进入了鄱阳湖内湖,期间吴超越还下令船队尽量远离湖口码头,避免太平军误会。然而就在吴军水师全部转进鄱阳湖内时,湖口那边却急匆匆的冲来了一条快船,船上使者高举白旗不断摇晃,大声要求与吴超越见面。
觉得奇怪,吴超越当然立即召见了太平军使者,谁知太平军使者却一见面就对吴超越说道:“吴大帅,我们贞天侯请你立即退兵,离开鄱阳湖。”
“为什么?”吴超越疑惑问道:“你们贞天侯刚刚才答应让我们进鄱阳湖,怎么现在又要赶我们出去?”
“因为清妖和罗刹人的水师残部已经向我们投降了。”太平军使者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只要出兵接管罗刹人和清妖的船队就行,没必要再劳烦吴大帅你的水师动手了。”
“乱党水师和罗刹人已经向你们投降了?怎么可能?”吴超越怀疑自己听错了。
“清妖的请降使者现在就在湖口码头上,大帅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去看。”太平军使者得意洋洋的说道。
吴超越更加惊奇的上下打量太平军使者,见他的得意神情不似作伪,吴超越心中难免更是疑惑,暗道:“怎么可能?于情于理,满清朝廷的水师都应该向仍然还打着满清旗号的我投降啊?还有,俄国人也应该优先选择向我投降啊?”
觉得事情奇怪,吴超越当然不肯马上离开鄱阳湖,又盘算了一下后,吴超越对太平军使者说道:“回去告诉贞天侯,就说本帅会退兵离开鄱阳湖,但什么时候退兵由我自己决定,他无权要求本帅立即离开……。”
“吴大帅,清妖和罗刹人已经向我们投降了。”太平军使者赶紧争执道。
“急什么?听本帅把话说完。”吴超越也打断太平军使者,说道:“放心,本帅不是去抢着接受乱党和罗刹人的船队投降,本帅只是担心他们突然投降或许有诈,想去帮你们威慑一下他们。你们可以先去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如果真的向你们投降,本帅绝不干涉,他们如果是诈降,我们也可以就地歼灭他们。”
听了吴超越的承诺后,太平军使者这才稍微放心,赶紧回去向林启荣报告,吴超越则继续率军前行,搜索目前还不知道位置的清俄联军残部。
又过片刻,湖口太平军仅有那两条蒸汽炮船匆匆出港,长鸣着汽笛以最大马力南下,迅速越过保持匀速行驶的吴军船队,带着滚滚黑烟一路向南。见此情景,吴超越当然是更加摸不着头脑,疑惑说道:“这么急?难道乱党和罗刹人真向长毛投降了?”
“孙少爷,绝对是诈降!”旁边的吴大赛赶紧说道:“乱党水师和长毛激战多年,互相之间仇恨不共戴天,绝不可能是真降。肯定是乱党水师骗长毛去接管他们的船队,然后乘机突然偷袭,报昨天晚上的一箭之仇。”
“诈降的可能不大。”吴超越摇头,说道:“乱党水师和罗刹船队现在都已经是穷途末路,诈降偷袭即便得手,也没有任何的翻盘希望,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诈降注定只会死得更惨。所以除非乱党水师和罗刹舰队是打算和长毛湖口水师同归于尽,否则绝不可能是诈降。”
吴大赛一听大失所望了,旁边的王孚也十分失望,说道:“这么说来,这次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白跑就白跑吧,昨天晚上长毛也努力不小,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吴超越很会哄自己开心,说道:“还别说,其实我还是第一次进鄱阳湖,游览一下风光也不错。”
言罢,吴超越还突然想起一事,忙说道:“对了,我老师曾国藩阵亡在鄱阳湖东岸的灰山,我还从来没到现场去祭奠过他,机会难得,既然咱们没机会逼乱党和罗刹人的水师投降了,就去灰山跑一趟,让我祭奠一下老师。”
王孚答应,赶紧指挥船队直往灰山而去,同时派人联络尾随监视吴军船队的太平军快船,说吴超越登上太平军控制的鄱阳湖东岸只为祭奠老师,别无他意。
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向东南开拔,至今留有战火遗迹的灰山也很快就出现在了吴超越的面前,遥想起当年和曾国藩的种种恩恩怨怨,吴超越当然是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