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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蓄势已久的河南吴军则早已经开始了偷袭行动,在朱洪章和李臣典的率领下,两千河南吴军精锐在头天夜里就已经秘密渡过了黄河,连夜赶到了此前主动投降吴军的长垣城中潜伏,等待夜间再继续北上。河南吴军的主力则在曾国荃的亲自率领下秘密备战,随时准备渡河北上参战。
在此期间,开州的清军斥候其实也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清军安插在长垣一带的细作也向开州清军报告了长垣城白日闭城的重要消息,然而早就与河南吴军有着密切经济往来的清军开州协领瑞连却根本不以为然,既没做任何的防御准备,更没派人向大名府告警,只是躲在温暖的住房中享受美酒美女,盘算如何的走私赚钱,又替大名府清军白白浪费了一整天的宝贵应变时间。
冬天昼短,才刚到下午六点左右,天色就已经全黑,结果就在开州清军迫不及待的回营睡觉的时候,在长垣城里休息了一天的两千吴军却突然出城,打着密集火把走平坦官道大步北上。而与此同时,曾国荃也亲自率领着河南吴军的主力从开封出发,直奔陈桥镇浮桥渡河,一前一后联手北上。
四更时,清军斥候快马终于把吴军北上的消息送到开州协领瑞连的面前,瑞连却根本不敢相信河南吴军会突然动手,还大骂斥候误报,结果还是在斥候赌咒发誓说如果误报情愿领死后,瑞连才将信将疑的说道:“难道说,吴贼真的突然动手了?不可能啊?不是说朝廷正在和吴贼谈判,吴超越那个逆贼也正在对长毛落井下石么?”
“瑞将军,不管吴贼是不是真的动手,这消息都得马上给大名府送去。”旁边的部下赶紧说道:“还有,我们也必须立即出兵拦截,给大名府那边争取时间。”
“放屁!”瑞连没好气的呵斥道:“我们这里才多少兵马,出兵拦截拿着洋枪洋炮的吴贼军队,你是想找死?”
呵斥过后,瑞连做出的决定是一边派快马给大名府送信,一边让所属军队严守营地和开州城池,提防吴军向自军发起攻击,同时瑞连又早早开始转移财产和妻眷不提。
天色微明时,吴军兵临开州城下,然而却没有向开州城和清军营地发起攻击,选择了直接绕开继续北上——托地势开阔的福,轻装上阵的吴军将士即便不走官道也可以轻松行军。在此期间,虽然部下再次建议瑞连出兵拦截,为大名府的清军主力争取应变时间,然而却遭到了瑞连的再次拒绝,“放屁!我们打得过吴贼不?坚守待援!”
过了开州之后,吴军本来还可能遭到清丰和南乐两地清军的拦截,统率吴军前部的朱洪章和李臣典也早早就做好了武力突破的准备,然而因为吴军来得太快太突然,开州北面的清丰清军是既没做任何的事前准备,又实力比较薄弱,不敢出兵拦截,同样是眼睁睁的看着吴军绕城而过,继续北上,结果还是在吴军逼近南乐时,南乐清军才硬着头皮出兵,会同千余名南乐团练联手拦截吴军前部。
南乐清军的拦截没有收到任何的作用,急于北上的吴军前部刚一接阵,马上就祭出了随军带来的五十门掷弹筒,只用了两轮齐射,马上就把南乐清军炸得是鬼哭狼嚎,土崩瓦解,南乐的地方团练一看正规军都这么快崩溃,更是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眨眼之间就逃得漫山遍野都是,吴军前部也不追杀,只是乘着天色还没前黑,又向前急行了二十里路才停下来,在大名府东南面十五里外的龙王庙一带休息,准备过夜之后再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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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河南吴军是以步兵为前队发起奇袭,无论速度再快也无论如何快不过清军的快马,所以实际上还没等吴军与南乐的清军接阵交战时,开州这边发出的报警,就已经送到了大名府,也顿时就惊呆了大名府的清军文武。
“吴贼真的来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其中反应最精彩的当然是知府长庆长大人,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然后突然的破口大骂,“无耻的狗贼啊!竟然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我们上当了,我们这次上当了啊!”
“上当的不是我们,是你长大人!”张国梁铁青着脸说道:“我和傅总兵一再苦劝,劝你早修外郭,早修外郭,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这一仗有得打了!”
“修修!我马上修!”长庆再不敢提什么钱粮问题,只是大吼道:“快来人,去工地传令,叫民工马上全力抢修外郭,再发动城外百姓,一起到工地去挖壕沟夯城墙!快快!”
“闭嘴!”张国梁怒吼,“现在才抢修外郭,还来不及不?闭上你的鸟嘴,等我和傅总兵商量!”
喝住了惊慌失措的长庆,然后张国梁才对傅振邦说道:“傅总兵,现在抢修外郭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不过就这么放弃已经初具雏形的外郭又实在可惜。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利用吴贼远来疲惫的机会,联手和吴贼的前军一战,争取杀退吴贼前军,如果能够成功,吴贼主力必然不敢放弃粮道直接北上,只能是先取沿途城池,徐徐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