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载龄料中,清军预备队带着更多的重型武器赶到前线增援后,在压力大增的情况下,吴军果然更加不敢出营反击,只能是被动的见招拆招,用火枪手雷抵御清军的步兵进攻,用远程火炮与清军火炮对轰,吴军主将朱洪章也只是一边指挥军队守卫营地,一边揪心三十里外的秦皇岛战场,全然没有想过冒险反击,到营外去和清军殊死一搏。当然,这也不能怪朱洪章胆怯保守,主要还是深夜之中敌情不明,不知道清军到底出动了多少兵力,还有多少预备队可用,跟着曾国藩养成了结硬寨打呆仗习惯的朱洪章自然不敢轻易弄险。
清军因此完全占据了战场的主动,在实战经验丰富的清军大将王占魁指挥下,清军兵分三lu,依次轮流冲击吴军主力营地,激战中甚至还直接喊出了活捉朱洪章的口号。而吴军方面则陷入完全被动,被清军的猛烈攻势打得完全抬不起头来,朱洪章还一再传令各营,不许任何营队擅自出营反击,导致吴军虽阵脚未乱,场面上却彻底处于被动下风,光挨打难还手,只能是咬牙苦撑。
…………
与此同时的秦皇岛战场这边也是一样,靠着先发制人的优势,综合实力实际上处于劣势的清军大打顺风仗,同样把倪桂率领的秦皇岛吴军打得难以招架,多次奇迹般的冲上吴军营墙顶端,给吴军制造大量死伤的同时,还用伪造成吴军将士的清军敢死队给吴军阵地制造了许多混乱,导致吴军每次和清军近身交战后都必须甄别敌我,既浪费调整时间,又伤及士气。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还是出现几个清军敢死队成员乘机混入吴军营内纵火的情况,军心士气更受影响,战局更落被动。
又激战了一段时间后,清军方面还创造了一个新的奇迹,一个背着火药包冲击吴军营门的清军士兵中枪后未死,藏身在死人堆中匍匐上前,一点一点的逼近吴军营门,成功在吴军营门近处点燃了脊背上的火药包,用自己粉身碎骨的代价重创了吴军营地大门,导致吴军营门燃起大火。吴军上下因此惊呼动摇,清军将士却是欢声如雷,立即向着吴军营门发起集群冲锋,倪桂别无选择,只能是亲自率领直属营队上前,排成横队守卫营门,一边艰难压制清军进攻,一边让士卒灭火堵门。
…………
再来看一看山海关这边的情况,身在三十多里外的山海关南门城墙上,载龄当然不知道自军已经在秦皇岛战场上取得了重大突破,然而即便如此,载龄却依然还是满脸笑容,神情轻松,因为在他的望远镜中,清军主力的表现得比他所预期的更满意更出色,一直都是把吴军主力压着打按着打,还一度用俄式火炮轰塌了吴军大营的北面正门,逼得吴军只能是投入大量兵力守卫营门,更加给清军火炮肆虐的机会,载龄也因此断定,自军今夜就算不能彻底摧毁吴军的主力营地,也一定能重创吴军士气,鼓舞自军军心,甚至逼得吴军从锦州前线抽调兵力回援山海关,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形势是很喜人,可载龄却又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传令兵突然连滚带爬的冲到他的面前,还没行礼就大叫道:“载制台,大事不好了,石河口那边,突然来了一支贼军船队,有好几条的火轮船,还有大炮船!”
“什么?!”载龄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惊叫道:“怎么可能?吴贼的船队,不是去了锦州么?怎么这么快回来?”
没有人能回答载龄的问题,反倒是石河口那边抢先传来了几声炮响,载龄赶紧举起望远镜细看时,又一眼看到自军已经主动放弃的老龙头炮台已经升起了火头,很明显是吴军船队直接用上了苦味酸炮弹,既火力侦察清军的炮台情况,也释放火光方便侦察情况。而看到这一点后,心si颇为慎密的载龄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吼道:“不是原来的吴贼水师!原来的那支吴贼水师,知道我们已经主动放弃老龙头,不可能再对着老龙头炮台开炮!是新来的吴贼水师,不知道老龙头的情况,所以才对着老龙头开炮!”
醒悟大吼过后,载龄难免又更加满头雾水,说道:“可这支吴贼水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新从上海来的?可胶东宝中堂那边,怎么也不给我送一封信?”
…………
同一时间的秦皇岛战场这边也是如此,当四条悬挂着吴军旗帜的蒸汽炮船长拉着汽笛出现在秦皇岛码头附近时,不要说正在围攻秦皇岛码头的清军蒙圈,吴军上下也是个个莫名其妙,都说道:“怎么会事?我们的水师怎么又回来了?收到消息赶回来救援?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突然出现的吴军蒸汽炮船是从那里来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军蒸汽炮船开抵岸边后,马上就毫不犹豫对着清军人群开火,还极其奢侈的直接用上了苦味酸开花炮弹,正在围攻吴军营地的清军一片大乱,秦皇岛吴军的压力顿时大为减轻,眼看就有机会冲进营内烧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