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莫过牡丹,可春季一过,也难逃凋谢飘零,落入尘埃。&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曾经车水马龙的肃顺肃中堂府门前,也再没有了昔日的百官云集,人头似蚁,诺大的胡同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身在其中,即便春日的明媚阳光普照,也让人觉得全身尽是凉意。
裹着破了洞的狗皮裘子蹲在台阶上,曾经的肃府门子胡二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灰刀,正在小心翼翼的铲着台阶缝隙里刚冒芽的杂草,已经生出了皱纹的脸上神情落寞,再没有了往日的得意嚣张,训诫百官时的不可一世。胡二松乱的辫子有些泛白,脚下的台阶也有些破烂,可是台阶却打扫得干干净净,青石甚至还有些泛光,可是见守门人对它的精心呵护。
朱漆班驳的大门突然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探出了头,看到胡二专心的蹲在台阶上除草,仆役打扮的男子忙扛着一张半新的太师椅钻出大门,小心翼翼往旁边溜去。然而很可惜,阳光造成的人影晃动,却让胡二马上就发现了那仆役的存在,抬头只看得一眼,胡二马上就象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揪住了那个仆役就打,边打边骂……
“陈老五,你这个狗娘养的没良心的狗杂种,乘老子不注意,又想偷老爷家里的东西去卖钱?!你给老子还来!还来!这是我们老爷家的东西,老爷留给少爷的东西!你给老子还来!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被胡二的王八拳打得有些火大,脸上又被胡二手里的灰刀砍出一条血痕后,那仆役忍不住还了手,三两下把瘦弱的胡二打翻在地上,踹着胡二咆哮道:“姓胡的,你少给老子倚老卖老!你把你当根葱,谁拿你蘸酱?老爷?老爷都死了三年多了,他儿子去了宁古塔也一直没消息,他家里的东西就该是我们的!欠我们的工钱,就该拿他家里的东西抵帐!”
一脚把胡二的鼻子踢出了血,那仆役扛着半新的太师椅扬长而去了,留下胡二在地上擦着鼻血哭骂,“陈老五,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老爷以前从来没亏待过我们这些下人,你就这样报答他?你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你全家都要下油锅!”
旁边已经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男女,互相打听知道了事情经过后,围上来的邻居路人难免纷纷叹息,对曾经无比风光的肃中堂府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嗟叹万分,但也有人对胡二说道:“胡二,你也别太傻了,你家肃中堂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他的儿子也被发配去了宁古塔一直没消息,你又何必把大门看得这么紧?你们老爷家里的管家下人早就跑光了,这宅子里现在还剩什么?你还有个得病的媳妇要养,怎么就不给自己考虑一下?”
“我没那么没良心!”胡二带着哭声呐喊,“老爷以前待我恩重如山,我要还他的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替他把家看好,等少爷回来继承他的家业!”
劝不动固执的胡二,邻居也只好摇头闭嘴,满腹委屈的胡二却是越哭越伤心,蹲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放声大哭,口中念念有词,尽是絮叨肃顺当年对自己的恩情,咒骂其他肃府仆人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伤心得难以言表。
这时候,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一个模样干瘦又衣着平常的男子走进了胡同,先是惊讶的看了看破败陈旧却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肃府大门,又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哭得死去活来的胡二,然后好奇的用官话向看热闹的百姓问道:“几位老哥,出什么事了,他怎么哭成这样?”
“忠心看家挨打了呗。”
京城人就是喜欢耍嘴皮子,之前好心劝说胡二替自己考虑的肃府邻居抢着回答,先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又说了肃顺死后肃府家败人散的情况,最后才介绍说整个肃顺府就胡二这一个奴仆还在忍饥挨饿的忠心耿耿看家,等肃顺被发配去宁古塔的儿子回来继承家业。那干瘦男子听得不断点头,又突然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哭这个人,应该是叫做胡二吧?”
“是叫胡二。”邻居点头,又好奇反问道:“怎么?爷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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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两次面。”干瘦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转向依然还在埋头抽泣的胡二,提高声音说道:“胡二,别哭了,把头抬起来,看看我是谁?你还记得我不?”
干瘦男子把话反复说了两次,胡二才抽泣着慢慢的抬起头来,可是只泪眼朦胧的看得干瘦男子一眼,胡二的抽泣声就戛然而止,沾满眼泪鼻血的脸上嘴巴大张,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而再接着,胡二还又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重新细看……
“王爷!镇南王爷!小的胡二,给镇南王爷请安!!”
胡二突然发出的大喊把旁边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吓了一跳,他的动作则是把吴超越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