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高明,卑职也是这么想。”李鸿章点头,又说道:“卑职还认为,假如乱党军队是在白天来试探我们,我们就应该更加强硬的还击,这样才能迷惑罗刹洋鬼子的判断,更加坚定他们的决战决心。不然的话,一旦示敌以弱,罗刹人肯定会怀疑我们是在示弱诱敌,反倒不敢下定决心出兵决战。”
“不愧是我们镇南王的师兄,果然擅长随机应变。”曹炎忠又赞许了李鸿章一句,然后才派人传令,吩咐调派十门后装膛线炮到营地助战,拿大炮打蚊子,用苦味酸炮弹轰击营外确实根本不够格被这么招待的敌人。
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就因此响彻了吴军营外的野地,虽说黑夜之中炮弹的命中率不高,清军的队形又比较松散,导致吴军的炮火降低,然而横飞的弹片还是打死打伤了不少的清军士兵,同时熊熊燃烧的苦味酸火焰还照亮旷野,暴露了许多清军士兵的身形,吴军将士的火枪命中率也因此开始上升,所以没过多少时间后,这支本来就士气不高的清军队伍就主动撤退,逃向了沈阳方向,吴军依令没有追赶,这场规模不大的夜间骚扰战也就此结束。
…………
战斗情况很快就被随着清军一起到前线观战的沙俄军官报告到了俄军主帅卡扎凯维奇面前,结果和李鸿章判断的一样,得知吴军竟然在这场规模不大的夜间战斗中直接使出了苦味酸炮弹,卡扎凯维奇除了有些惊奇之外,还忍不住有些惊喜,只盘算不到五分钟就拿定主意,吼道:“去告诉那些满州国的黄皮猴子,叫他们明天给我出动五千……,不,七千!叫他们明天出动七千军队,去给我打大石桥的黄皮猴子营地,看大石桥那帮黄皮猴子是怎么反应!”
纯粹是拿清军将士的命不当命,卡扎凯维奇的要求当然遭到了清军主帅崇厚的强烈反对,可惜反对无用,暂领满州国摄政王职权的鬼子六招架不住热梅尼和卡扎凯维奇再三逼迫要挟,连哄带骗,连威胁带恳求,好说歹说,怎么都要逼着崇厚接受和服从俄军的要求。崇厚无奈,只能是忍气吞声的派遣清军提督宸明率领七千军队出城,赶来大石桥这边攻打吴军营地。——同时很自然的,崇厚当然少不得要求宸明优先保存实力,攻打吴军营地时千万不要过于卖命,情况不对就赶紧撤退。
崇厚的暗中吩咐是在浪费口水,因为清军提督宸明率领的七千清军根本就没能打什么攻坚战——才刚探得来敌全都是沈阳清军,李鸿章就马上建议曹炎忠主动出兵迎击,还建议说最好请曹炎忠亲自率军迎敌。明白李鸿章良苦用心的曹炎忠一口答应,当即亲自率领本部精锐四千余人携带五十门后装膛线炮出营,列阵于营前旷野,直接与来敌展开野战。
交战双方的武器装备、训练经验和士气斗志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场战斗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战斗才刚打响,吴军的后装膛线炮就用苦味酸炮弹把清军前队轰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接着曹炎忠又果断动用四个营的兵力向清军阵地的正面发起进攻,排着密集横队的吴军将士大步而进,一直冲到清军阵地只有五十米处才趴下开枪射击,很快就用可以快速装弹的击针枪和掷弹筒把清军死伤惨重,狼狈溃散,两千吴军继续向前挺进,直接冲击清军的旗阵所在。
本来就没有梦想过自己能够打败吴军,看到中军溃散,清军前线主将宸明连动用两翼之兵救援的力气都省了,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亲兵营向来路逃窜,两翼的清军也是随之退却,还是大步逃命间自形溃散,自己混乱了编制。曹炎忠见机会到来,便又果断投入了一个营的直属骑兵发起追击,努力扩大战果,也尽量营造自军外强中干的假象。吴军步骑联手追杀,清军彻底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在逃亡中死伤自多,被俘和主动跪地投降者数不胜数,吴军将士一口气追杀出二十多里,一直追到可以用肉眼看到沈阳城的地方才鸣金收兵,带着缴获的武器和抓到的俘虏凯旋回营。
吴军凯旋回营后,满肚子坏水的李鸿章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争先恐后的跑到曹炎忠面前道贺,而是在第一时间冲到了俘虏人群中搜寻合适的清军俘虏,一个叫做行艺的满人参将也很快就被李鸿章从俘虏人群中提溜了出来,带到吴军的中军营地,先是叫郎中军医给他治伤,然后又跑到曹炎忠的面前出馊主意献坏点子,曹炎忠听了大喜,忙一边叫李鸿章立即准备书信,一边叫人把行艺带到自己的面前依计行事。
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这次的具体过程也就不详细描述了,总之那个走了狗翔运的满人参将行艺被带到了曹炎忠面前后,除了获得酒肉款待外,又得到了曹炎忠亲口许诺的官职封赏,还有一点类似于订金的现银奖励。而行艺磕头作揖的向曹炎忠道谢后,曹炎忠也马上图穷匕见——要行艺带着一道劝降信返回沈阳城,设法把劝降信交给沈阳清军的主帅盛京将军崇厚。
既不敢违抗曹炎忠的要求,又多少有些贪图曹炎忠许诺的封赏,行艺当然是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