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张茉才找回神智,“你……绝对有自虐倾向。”
痛感神经还发育不良……
“娘子同意我留下了?”
“我……”
张茉犹豫,“此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还需问过义父,你先去把伤口包扎一下。”
这人宁愿毁容,也要留下报恩,古人的想法,真不是她一个现代人能理解的。
管亥道:“不必,先随你去见过使君。”
此人脾气好倔的,张茉无奈叹了口气,带他去见王允。
对于管亥的出现,王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若非因为此人重情义,他也不会手下留情饶他一命,这样的人有能力且忠心,留在王府做个家将最好不过。
又见管亥面容已尽毁,王允越加满意,真正的管亥已被五马分尸,现在这个只是王府一员家将。
得王允同意,张茉暗自高兴,她的习武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身在乱世,没三两招武艺傍身,总觉得生命安全没保障,她也不求能学得有多厉害,至少面对一二个地痞要有点反抗能力,而不是人家让她打,她都打得毫无力气。
回内院的路上,想到管亥如今是个已死之人,得换个名字,便取了孔子《论语》‘仁者安仁,智者利仁’,中的“安仁”二字为他的表字。
…………
汝南太守府,赵谦面色沉沉,焦急在堂上走来走去,“消息属实?王允果真欲回京?”
“然,今刚接到旨意。他本为平黄巾贼寇而来,今汝南已太平,该回京复命了。”幕僚道。
“这可如何是好?吾此前剿贼不利、御下不严,汝南多地官员弃城遁逃,他若将此事上报朝廷,吾一个失职之罪是逃不了的,王使君对吾一直颇有成见,如若在陛下面前夸大吾罪责,吾这太守之位只怕不保!”
赵谦脸色灰败,似乎已经看到他官职被撸的场景。
幕僚拱手道:“府君莫慌,在下有个主意,可让他自顾不暇,没空再揪您错处。”
赵谦双眼一亮,“快,快说。”
幕僚眯着双眼,阴笑道:“之前那狱卒言,管亥交了几封张让通贼寇信件,吾若猜得不错,王允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揭发张让。”
“据在下所知,张让深得陛下宠信,如果府君将这消息提前告知,想必王允仅凭书信,是扳不倒他的。咱们卖张让一个人情,有他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还有何可怕?而且,张让睚眦必报,此后定是不会让王允好过,届时他自顾不暇,哪还会有心思告您的状。”
赵谦有些迟疑,“如、如此能行吗?是否太不仁道?”
“如何不行?即使府君不给张让送消息,等他回京告发时,还是把张让得罪了。能将其扳倒还好说,若扳不倒,张让会放过他?”
幕僚停顿一下又道:“而且,依在下之见,王允此番定是讨不到好,张让等十常侍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扎根已深,岂是几封书信能扳倒的?”
赵谦纠结片刻后,终是下定决心,“吾这就手书一封,汝派人快马加鞭,务必赶在王允进京前送到张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