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把锦帛交给吕布,取过仆从托盘上的钱袋子塞内侍手里,“劳烦内监大老远跑这一趟,辛苦了!”
内侍摸了摸里头东西形状,又颠了颠钱袋,笑眯眯道,“能为侯爷效力,不辛苦,不辛苦。”
董卓又客气了一句,唤人带传旨宦官下去休息。
他坐到香案旁,重新打开圣旨看了一遍,约莫能明白陛下为何只封他斄乡侯,此番他虽斩杀两方叛军,然韩遂、李文侯却未灭,凉州乱军随时可能整合起来再造乱,陛下怕一下子封太高,下次再立功便不好封赏了。
想到这儿,董卓因和预期有些差距的失落心情一扫而空,再怎么说他董仲颖也是列侯了。
倒是董清依然不满,“父亲此次立了大功,怎就封了一个乡侯,还有奉先,竟只赏了点钱。”
董卓笑道,“我儿莫抱怨,奉先此次如愿脱了罪,依他勇武,还怕日后不能建功么?”
吕布上前对董卓拱手一礼,“多谢主公为末将脱罪一事费心!”
董卓笑道,“我不过将你功绩上报而已,还是奉先自己有本事。”
他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奉先今日便不要回军营了,且住在府中。”
董清闻言,偷偷瞧了眼吕布,想到华雄给她出的主意,脸颊慢慢烧起来,又赶紧低下头。
吕布道,“末将还是先回营,明日再来向主公讨杯酒喝。”
“也罢,城外比试结果应该也出来了,你便去看看,陛下赏赐的钱帛且先寄放府上,明日我看给你在城中置一处宅子,再过半年你孝期也到了,你年纪也不小,该娶个妻子打理家务。”
吕布下意识看了眼董清,见她面有羞意,心中升起不详预感,他犹豫了一瞬,半真半假说道,“劳烦主公为末将费心了。实不相瞒,末将去年在晋阳落难时曾为一女子所救,我答应她将来要娶她为妻,待三年她及笄便回晋阳迎娶,置宅一事不急。”
“哦?还有这事?那女子是何身份?”董卓虽是向吕布询问,眼神却看向董清。
董清知道父亲是向她询问,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一平民女子。”吕布回道。
董卓皱眉,“平民女子?那将来纳做妾便可,奉先如此神勇,前途不可限量,需得娶个身份配得上的才是。”
吕布坚定道,“她对末将有救命之恩,我已许诺她,不敢失了信义。”
董卓瞧见自家女儿脸色不好,朝吕布挥了挥手,“你且出城吧!此事日后再说。”
“末将告辞!”吕布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大厅。
吕布走后,董卓迫不及待问董清,“你去晋阳回来怎没跟为父提此事?”
董清哼道,“那女子不过一低贱商户,根本配不上奉先,提她作甚?”
“可为父看奉先是铁了心要娶她,这种事为父亦不能强人所难。”
虽然他心里也很想把吕布招做女婿,但若不是心甘情愿,强逼他娶自家女儿,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怨了。
董清道,“父亲放心就是,女儿会让他心甘情愿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