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弓手……这便是上次我说的汉人神弓手……”
匈奴队伍中,一个士兵望着远远飞射来的箭雨,惊恐大叫起来。【病娇大佬的小娇气太甜了】
这个士兵是去年被许褚等劫杀侥幸逃脱的,他举着盾牌护住脑袋,大声抱怨,“我说汉人有能射两百步的神弓手,你们偏不信,偏不信……”
漫天箭雨如突然受惊的蝗虫,密密麻麻从斜坡飞出,谷中地势虽宽敞,然匈奴人左侧有河流拦着,道路至斜坡这侧又长满灌木丛,张茉挑射的又是匈奴队伍最后面位置,前头有人挡着,众人挤在道上一时间难以疏散开,长弓手几乎每一支箭都能带走一条人命或马命。
三轮箭雨过后,最后面这一节匈奴骑兵已被射杀了数百人,受伤的战马嘶鸣乱窜冲击前队,整齐的队伍完全乱了。
被挤在中间的想驾马跳过河,后面的想往后退逃,却又被箭雨射回来,前面的又想往前冲。
胡符也被这超远射程的神弓吓傻了,他回过神急声大吼,“冲,快往前冲,不要后退!”
这时候根本无法后退,若是被追到袋口狭窄处,死伤只会更多,现在只要和前面那些贼厮混战一起,弓手便不敢再放箭了,自家几千人马,对付几百贼兵,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会儿工夫,原先冲在最前头的千人先锋已经和许褚等厮杀一起。
许褚、管亥、太史慈、徐晃四人皆穿板甲,就连战马也批了一层甲,四人在前打头,如四把尖锥狠狠插进敌阵,搅起阵阵腥风血雨。
太史慈长枪如毒蛇吐信,不断探出收回,道道枪影便是夺命之索,霎那间便夺走了数条人命。
上次跟着管亥在雁门救援张茉等人时,太史慈算上过战场,但那时敌军已被许褚等杀得差不多,他才刚热身便结束了,这一次必然要杀个痛快。
想他空有一身武艺,却只在郡中做个文吏,始终没有上场杀敌的机会,第一次大开杀戒居然是阿茉给的机会?
太史慈一边杀敌一边忍不住感慨,不得不说,阿茉虽是女儿身,胆识却比多数男儿都大,区区千余可战卒兵便敢来驱除胡虏。
徐晃手上开山斧大开大阖,挥舞起来带着飒飒声响,每一斧下去必然有一个匈奴兵被分尸。徐晃本就勇猛,加之身上穿了板甲,基本无需防御,厮杀起来更是无所顾忌,一会儿工夫便杀入匈奴阵中去。
许褚和管亥同样神勇,尤其许褚,锋利的钢刀加上过人的力气,打马一通直冲直撞,所过之处留下一块块断尸残骸。
附近匈奴兵被这几人杀得胆寒,又见四人浑身包得跟铁桶一样,合围上去也无从下手,对强者的畏惧心理让匈奴兵皆有意避开四人锋芒,转而去后面杀普通贼厮。
然而他们以为穿布衣的普通贼厮也不好对付,一个匈奴兵趁着金鹰卫和另一人比斗时,一刀狠狠砍向他后背,但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他只听到叮的一声,手中弯刀似砍在硬铁上一样,蹦的一下飞了出去。
他不可思议转头,却见那贼厮被砍破的衣服里,露出白闪白闪的钢铁面,他那一刀并未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板甲铸造困难,成本极高,衣面甲却简单多了,只要按上半身身体弧度铸出一块块钢板,紧密镶嵌在皮质衣服内,就如同给身体围了一圈铁桶。
上次从鲜卑回来后,张茉就命谷中青壮加紧铸造衣面甲,而今已经装备了两百来套,除非砍胳膊腿,否则根本伤不了衣面甲士兵。
坚固的铠甲,加之金鹰卫本就是挑得悍勇之人,寨中改制过后,金鹰卫已不事生产,每日只需操练,这里面又有一半多是上次去鲜卑溜达过一圈的,称得上精锐中的精锐。
才刚开始,冲在最前的匈奴骑兵便被斩杀了一半多,胡符看到这战况,知道自己上了大当了,他以为的布衣山贼,根本就是支比官兵还凶残的钢铁之师,自己的士兵在对方手上几乎无还手之力。
文水河畔,飞得老高的尘土中弥漫起阵阵血雾,惨叫、嘶吼、悲鸣响彻整个山谷,河水已经被血色染红,不多会儿功夫,匈奴这支先锋骑兵被斩杀了千余人。
前面冲不过去,胡符只能下令掉头逃,这时候能逃出去多少算多少,要是继续死磕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
战阵中,太史慈见胡符要逃,摘下马上雕弓,满弦一箭,胡符刚调转马头,一个不留神后心被扎中,剧烈的疼痛加上到处横冲直撞的战马,他被身边士兵不小心撞了一下,身子不稳,跌落马背,一个亲卫想下去拉他,却见他已被紧跟在后的一匹马生生踩破了胸口。
主将被杀,马贼强悍的战斗力和神兵利器让匈奴兵彻底奔溃,同伴一个个被踩于马下,一颗颗头颅被削飞,一匹匹坐骑奔进河中。
众人慌忙打马后逃,被长弓手留下一波人命后,余下两千余骑死命往袋口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