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道,“听闻麹将军有一群十分厉害的弓弩手,他大可派人看住出口。”
“你寨中有多少卒兵?”许攸问道。
“他们每日在广场操练时你也看到了,精兵只有千五,其他皆是半农半兵,肯定比不上麹将军的精锐,我这寨子出口夹于两山之间,他只要留下两千人看住,我等便出不去。”
许攸在寨子两年,这里的卒兵数量他也摸了个大概,二当家口中的精兵便是完全无需务农的那些,除了这些人,其他青壮跟农人并无太大区别。
许攸又问道,“那寨中钢铁厂呢?”
管亥知道他的意思,有些无奈道,“建那厂子本是为造铠甲兵刃,奈何铁矿稀缺,这些年通过购买、掳掠也没攒下多少,兼要造谷中所需农具,目前只配了五百套铁甲而已。”
许攸听了不禁唏嘘,一个山贼窝能配出五百套铁甲已经极为难得了,还而已?
许攸对这个数据倒也没太大怀疑,毕竟他在这里两年也只见他们运过一次生铁,那厂虽然时常冒黑烟,但没原料,他们也生不出兵器铠甲。
至于三弓床弩和投石车,许攸是不知道的。
“哦,对了,三公子并非走丢,他暂时被我送去别处,先生若想再见三公子,最好认真帮我办成此事,等袁绍和吕布打出个结果后,我会将人归还。”
许攸大喜,“当真没丢?”
管亥道,“如此重要人质,你觉得我会如此轻易让他丢了?”
许攸想想也是,他站起来拱手,“二当家说话算话,只要能放我三人归去,我定保聚义寨无忧。”
“我既放你去见麹义,自然说话算话!”
…………
管亥让人把许攸送出城,对于许攸的到来,麹义感到十分惊讶,两年前邺城被黑山攻破,三公子和刘夫人不知所踪,主公明察暗访了两年毫无消息,没想到居然藏身在这个寨子里?
听许攸道明来意,麹义不赞同道,“贼子之言岂可轻信?”
许攸又把寨中卒兵数量和管亥的办法跟麹义说了一遍,劝道,“张燕本持中立态度,你若拔了他底下寨子,他便会完全倒向吕布那边,你这样做是在给主公增加敌人,而且三公子和夫人还在贼子手上,你若执意攻寨,他二人性命不保,你回去如何同主公交代?”
麹义撇嘴,“一个女人和孩子,岂能和大业相提并论?”
“女人孩子固然无法同大业比,然而单从兵力上来说,你破此寨也非明智选择,那寨门易守难攻,你不填上三四千将士性命如何能破得了?而且我听二当家说,出井陉的道口上还有一道并州军的关卡,你连破这两道需折去多少将士?”
麹义笑道,“这寨门我一千卒兵即可攻破,至于并州军的关卡,我先去派人去探查过了,坚固程度尚不如这小寨子,破他易如反掌。”
其实井陉道上因为有聚义寨,吕布并没有再派兵设关卡,麹义说的那道关是不久前刚设下的,糊弄麹义用的。
“将军狂妄了!”许攸冷哼道。
“子远不信?要不明日试试?”
见麹义油盐不进,许攸又着急了,“将军,咱真不能和黑山打起来,你这样做是在给自己、给主公找麻烦啊!”
麹义哈哈笑道,“逗你玩呢!黑山既表明了态度,我又岂会给自己找事?那小寨子待这儿又飞不了,待我拿下太原再慢慢收拾它。”
听麹义过后还要来下聚义寨,许攸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不由自主提了起来,虽然那群土匪很可恶,但不可否认,最近这一年多,他过得还挺舒心惬意!
他又问道,“将军进入太原后要如何破晋阳城?上次张燕八万人马都未能拿下!”
麹义道,“只要这条道通畅了,主公自会再从冀州调兵,这一次主公联合曹公南北夹击,并州已经是主公囊中之物。”
麹义将袁曹此次的作战计划告诉许攸,许攸听罢点了点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并州确实无解了。”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又道,“将军若拿下晋阳,便把此寨拔了吧,我军只要完全控制了井陉,张燕就算见形势不对,想再来插手也来不及了,待主公拿下并州,也可将黑山一并清理干净,往后便可专心对付公孙瓒了。”
“我正是此意!”麹义笑道。
“不过……”许攸对他拱了拱手,“将军日后破寨之时,希望能对谷中妇孺孩童手下留情,当然,若能招降此寨那最好不过了。”
麹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许子远你不会被山贼收买了吧?”
许攸立即挺直了腰板,怒斥他,“我许子远是那般没骨气之人吗?我出身南阳世家,岂能为贼?”
他说着语气忽然缓和了下来,“只是这群贼虽为贼,却也是群讲道义之贼,被俘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