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老汉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大汉军队进驻肤施,天子没有忘记我等……没有忘记我等……”
肤施县,一个白须老汉跪在街道旁,看着在西风中猎猎飞扬的旌旗,也不知看没看懂上面的字,反正就是感动得老泪纵横。m.dermstem.com
“求天子救救我等,救我等脱离苦海……”
一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男子朝着张辽的队伍使劲磕着头,他破烂的衣衫下,是一条条被鞭子毒打留下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渗着血丝。
街道两侧,有数不清的汉人在哭在笑在磕头,他们哭这些年遭受的欺辱,笑终于迎来了汉朝军队。
他们都是被匈奴贵族抓来当奴隶的汉人。
张辽下马扶起那白须老汉,对众人道,“诸位快请起!始终记着你等之人是唐王,是他派本将军来驱逐胡人,解救我汉人同胞。”
他指着那面黑底绣着大红唐字的旌旗,解释道,“去年大汉天子亡故,朝廷已然不复存在,唐王在并州建立唐国,重新划分州郡,上郡已归属陕州,待我等尽除匈奴叛军便会在陕州设立官府,让这里恢复正常秩序。”
听到大汉覆灭的消息,这些百姓皆茫然了一瞬,而后听到唐国建立,明白是改朝换代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无非是猜测这唐王是个什么样的君主,能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等等,他们才不管朝廷是谁做主,在底层百姓心里,有奶就是娘!
街道旁,汉人百姓的后方,还有一些匈奴百姓聚在那,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前方的大汉军队,附近有汉人叫嚣着杀光他们,也有人说让他们给汉人当奴隶,甚至有的人仗着有汉军撑腰,当街便动起手殴打那些匈奴人。
在休屠王反叛前,南匈奴作为大汉属臣,胡汉基本能和平共处,吕布的家乡九原就是匈奴人、汉人混居,虽然也会出现贵族吸纳百姓为仆从之事,不过在官府管理之下,被吸纳的百姓多是因为活不下去才会自愿或半自愿依附贵族,就如世家兼并土地人口一样。
然而自从休屠王等人反叛后,大汉设立在匈奴境内的官府都被端了,加上天子亡故,大汉覆灭,吕布又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来管他们,这些叛军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直接将良民抓来当奴隶,奴役汉民,导致胡汉矛盾被激化。
张辽让士兵制止了街上的群殴,过了一会儿,阎行从西城门那边走过来,禀道,“将军,在西门外抓了几个吉布鲁部落的官员及家眷,还有此次俘虏的几百个匈奴勇士,如何处理?”
张辽看向前方街道,正对着城门这边有一座石头砌成的高台,那是匈奴人用来祭祀天神的地方。
“全部押去那里!”
“是!”
阎行领命而去,一会儿那群人被带上高台,官员及家眷跪于台前,所有匈奴勇士被绑成一串一串列于后方。
张辽一身银白铁甲,手扶腰间配刀立于最高处,目光扫视着全场,朗声说道,“自呼韩邪单于附汉,南匈奴为我大汉属臣已有两百余年,几年前休屠各胡及其党羽趁于夫罗助汉剿贼之际发动叛乱,欲乱我汉胡多年友好关系,更有勾结鲜卑掳掠汉民、奴役汉民,甚至于我唐国军队过来,这些人还负隅顽抗,其行为是同谋逆,当诛!”
“于夫罗!”张辽一声大喝,于夫罗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在!”
张辽指着台上那些人,“将俘虏尽数斩杀,以儆效尤!”
“将军饶命!饶命啊……”
那几个官员吓得脸色惨白,朝张辽连连磕头求饶,见他不为所动,又转向于夫罗,“单于,单于饶了我等,我等也是听命行事,你是我匈奴的单于,不能杀自己人啊……”
“求单于饶了我妻儿,她们是无辜的……”
“屁!”
于夫罗狠狠啐了一口,“当年杀入王庭,将老子阻在外头时可有想过老子才是你们的单于?杀老子妻儿时可想过她们也是无辜者?现在想求饶,晚了!”
他说完拔出腰间弯刀,割下跪在最前方一个男人的头颅,士兵们也各自挥起刀刃,伴随着刷刷声响起,鲜血飞溅,人头滚落满地,红色的血浆汇集成水流从台上流下,在低洼处聚成一个血潭,浓重又恶心的血腥味充斥每个人的鼻腔,在场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将这些首级串成串,挂到城头唐国旌旗下,震慑反叛者。”
在百姓们惊惧之时,张辽又发话了,“这些人便是前车之鉴,日后但有一人反唐,举族屠灭,今日本将军放你等离开,且去将我方才所言传于匈奴各部。”
那些匈奴百姓如蒙大赦,战战兢兢跪下磕头道谢。
张辽又道,“唐王不日会重新选派官员任肤施县令,亦会派兵常驻此地,肤施城外土地将按人口重新分配,匈奴牧民愿意归于唐国,亦享有土地分配权。”
这是出兵前张茉定下的方案。
缓解民族矛盾,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