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清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你……”
“你每天都在防外人,不如多关注一下你身边的人。”顾晚晴刻意模糊焦点,“有时候最让你觉得最信任的,往往才是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人。”
张若清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早上的事情?”
“我当时就住在隔壁房间。”顾晚晴含糊道,“那间酒店的隔音真是不怎么样,有空我真得去给他们打个投诉电话。”
这话纯粹就是放屁,那间酒店的隔音好得不能再好,当然张若清肯定不会知道这一点。
顾晚晴挑拨离间绝对是一把好手,她在这个圈子浸淫这么多年,深谙其中的潜规则。
所谓上流社会,其实有时候比娱乐圈还要复杂,最容易离间的,往往就是最亲密的人。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若清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匆匆丢下一句警告就离开了。
顾晚晴拿出手机,将上次给她发短信的那个人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很遗憾,你要失望了。
那个人知道她和容十的关系,却没有立刻戳穿,必然是在等待时机,又或者是没有实锤。
顾晚晴有种预感,这个人一定是张若清身边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很熟悉的人。
她一直在想,有没有那么一种,能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能达成让张若清离开容十的办法。
张若清一向多疑,他对顾晚晴的话并不全信,但心里还是留了个心眼。
她回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容十,内心百般纠结。
“你干嘛?”容十看她一眼。
“阿十。”张若清凑过去,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容十理都不想理她,别过头继续看电脑。
张若清不甘心,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胸膛,鲜红的指甲不停地打圈,“阿十,别处理工作了,休息会。”
容十被她嗲得一身鸡皮疙瘩,当即面无表情地丢开她的手:“这里是医院,你发情也注意点影响。”
“不要……”张若清泪眼婆娑道,“我们好久没做了,最近你都不来看我。”
“……”
“阿姨最近一直在催我赶紧要个孩子。”张若清见他没再拒绝自己,更发得寸进尺,“你觉得是要个女孩好,还是男孩好?”
容十被她撩拨得心烦意乱,丢开电脑,抓住她的手:“张若清,我们还没结婚,你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奉子成婚,好名正言顺坐上容家少奶奶的位置?”
张若清咬咬唇:“阿十,我从小就一直认为,我们就该在一起。所有人都也都这么告诉我,难道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如果我说,我从来就没打算过要娶你呢?”容十恶劣地笑了笑。
张若清脸色一白:“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容十毫不留情。
“可是我爱你啊!”张若清眼泪掉得更凶,“阿十,你答应过会娶我,你答应过的!”
“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那时候说过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容十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上别人了。”
张若清瞬间石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谁?”
容十见状立马笑了,十分不负责任地说:“开玩笑的。”
张若清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阿十,你可以不爱我,我可以慢慢等,但你绝对不能爱上别人!”
她突然张开手抱住容十,尖尖的指甲陷进他的肌肉里,语气中带着阴霾:“否则我觉得会让她死的很惨。”
她的眼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容十看不到,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当年因为一桩意外,一个承诺,两人才有了交集,却也纠缠到现在,一个想逃,一个紧追不舍。
20年前,10岁的容十被卷入一宗绑架案,跟他一起被绑架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当时是晚上,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他只依稀看见她穿着一条很漂亮的花裙子。
两个人在一间很黑的仓库里待了一整晚,他因为淋了雨半夜发起烧,小女孩一直在照顾他,鼓励他,不停地跟绑匪求情,最终两人才获得一线生机。
等他醒来后,就看见张若清坐在他床边,穿着那条花裙子,哭得肝肠寸断。
那时候容十就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她,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长大以后,经过时光漫长的打磨,两人都慢慢脱离了小时候的单纯。
容十越来越觉得张若清刁蛮任性不可理喻,只是当年许下的承诺无法改变,恰好母亲也对她十分满意,早已认定张若清是容家少奶奶。
木已成舟,他只能依照承诺跟张若清订了婚。
只是容十不明白,一个人的性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