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又一次抬腕看了看表,眉心很轻的皱了皱。√
顾晚晴在陵园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沉发暗,想起晚晴现在的状态,容十还是拉开车门下了车,快步向陵园的方向走去。
曲睿的墓前,除了顾晚晴,还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背影却透出几分熟悉。
容十快步走过去,把跌坐在地上的顾晚晴抱扶起来,沉冷的看着眼前的张若清:“你怎么在这里?”
张若清看见容十,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说:“不过是路过,看见顾小姐就过来打个招呼,怎么,这也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何况容十不觉得,张若清真的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离顾晚晴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些‘新奇’的事情。”容十冷冷的对张若清说,顾晚晴的身子却猛地颤了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一般。
容十只当是顾晚晴看见张若清又受到了刺激,疼惜的把顾晚晴又抱紧了一些。
张若清自然知道顾晚晴刚才在想什么,或者说,容十说出这样的话,正和他意。
恰好印证了他刚才的话,不是吗?
张若清笑了笑,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是看了容十怀里的顾晚晴一眼:“顾小姐,希望你能好好记住,今天我们说过的话。”
张若清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离开了。容十皱了皱英挺的眉,也拥着顾晚晴离开了。
“你和张若清,说了什么?”上了车,替顾晚晴扣好安全带,容十才问起张若清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顾晚晴却只是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了,我困了。”
这几日来,顾晚晴眼角眉梢都带着憔悴。
容十在心里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回去之后,顾晚晴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容十每次从公司回来,都会看到顾晚晴坐在窗前,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且,顾晚晴想避开他。
每次他的手快要触碰到顾晚晴时,都会被顾晚晴看似不经意的避开,顾晚晴也眼也已经很久没有放在他的脸上,仿佛在害怕看到什么一般。
虽然不明就里,容十也只能当做是顾晚晴受到的打击太大。
那天过去的一周之后,容十去了公司后,顾晚晴也在不久后出了门,日光暌违已久的落在她身上,顾晚晴却丝毫也不觉得温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做的这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容逃避,曲睿的死,更加容不下。
顾晚晴没有出门散心,在一家医院的门前停下。
“顾小姐,赵医生正在办公室里等您。”小护士微笑着领着顾晚晴进了一间办公室。
顾晚晴昨天晚上已经预约好了这位于手术上颇为资深的医生,径直跟着小护士进了办公室,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顾小姐。”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医生对顾晚晴笑。
“赵医生。”顾晚晴在赵医生对面坐下,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请教赵医生。”
“顾小姐但说无妨。”
“在手术过程中,如果患者本身就已经情况危急,进行手术的医生想要瞒过患者亲属,让原本可以抢救过来的患者死亡,是可以办到的吗?”
没有想到顾晚晴会问这样的问题,赵医生愣了愣,才缓慢的回答:“虽然很有损医德,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可以办到的。”
甚至可以说,不需要多资深的医师,大多数医师都可以办到,只要在操作过程中稍微动些手脚,绝对不是普通的亲属可以察觉到异样的,何况患者原本就状况危急。
“那如果有手术的全过程,赵医生可以辨认出来医生在手术中有没有动手脚吗?”
“要看是什么手术,不过,大多手术,应该都是可以的。”赵医生的回答相对保守。
顾晚晴垂了垂眼,从包里舀出手机,翻出那封她昨天刚收到的邮件。
邮件内容,是一则视频。
张若清说的没错,如果她真的想查的话,曲睿手术的视频,不可能查不到。
“那就请赵医生看看这则视频,这次手术,有没有被人做下手脚。”
顾晚晴将手机递给赵医生时,手都隐隐的有些发颤。
手术的视频,她到现在都没有看,她无法想象,要怎么看着曲睿躺在手术台上,要怎么眼睁睁的看着曲睿一点点流失生命迹象。
赵医生看着那则视频,神情越来越冷肃,甚至将某些操作倒放了三四遍,才将手机递回给顾晚晴。
“这位患者,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原本是可以被救活的。”
顾晚晴的背脊在霎时僵硬,有凉意沿着她的背脊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
所以,曲睿的死,果然背后还另有隐情吗?
“这几位参与手术的医生水平都很高超,将患者脑后的伤口处理